“伊戈科夫,36岁,职位...职位是帮忙想办法的,在军队里就叫参谋,大概吧。”
马拉申科的问题被不假思索地回答的相当干脆,这个叫伊戈科夫的家伙大概率是个经常撒谎之人。至少马拉申科从他说话时的面目表情中察觉不出什么破绽,这种油腔滑调还撒谎成性的人往往最不好对付,就好比泥塘里的泥鳅一样又黏又滑、十分难抓。
一时半会儿估计很难在这货身上找到什么突破口,没有多余时间可供浪费的马拉申科随之将目光调转到了其它几个人身上。
站在这个伊戈科夫身后的几个人看上去就比较普通了,不论是穿着打扮还是衣服的破旧程度以及面目神情,俨然就是土匪窝子里最基层的那种小兵土匪。
马拉申科光是站在这儿视线一扫、俩眼一瞪,这几个人能被吓得浑身触电般瞬间一哆嗦甚至是后退个一半步。
以恐惧或者说畏惧来当做突破口,马拉申科觉得这是个接近真相的不错选择,目光随即就放在了一个看上去年龄最小、对自己的胆怯害怕程度也是最高的人身上。
“嘿,别害怕,你今年多大了?”
与方才暴怒呵斥的表情不同,马拉申科这川剧变脸般的速度现在直接变成了和煦春风。
“我...我,我今年19岁。”
“哦?19岁,19岁为什么来当土匪呢?你和这几个家伙站在一起靠这么近又是为什么?”
套近乎的同时若无其事地抛出稍显次要的问题,让面前这个尚存稚气的俘虏觉得自己只是随口一说、不是专门来审问他的,马拉申科有理由相信这会迎来好的结果。
“我,我不是土匪!我是被他们抓来的!他们让我给他们劈柴、烧水、做饭、挑粪、干各种活儿,只给我吃最烂快馊了的食物!我好想我妈妈,她一个人该有多难过,我只想回家,呜啊——”
一句两句没说完直接当场哭了起来,这样的情况倒是有些超出了马拉申科的意外。
不过马拉申科并不打算就此开口,因为这少年欲言又止的模样明显是还没把话说完。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专门站在这里。他们把我从后面拉来站到这儿,我原本不站在这儿的。已经很挤了为什么还要再挤一个人?我搞不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多人都站在同一个地方,地要是木板做的这里都能被踩塌了。”
“.......”
男孩哭着鼻子、抹着眼泪一个劲的抱怨,土匪这两个字很难和这样的一个为人性格沾上边。而面目表情看不出来具体什么味道的马拉申科,此刻似乎是在想些什么,方才那个油嘴滑舌的伊戈科夫却在此时插了一嘴。
“长官,小孩子嘴里哪儿能说什么重要消息啊!您要是想知道什么的话还不如来问我呢,我多少还是知道些详细情况的。”
“.......”
马拉申科依旧没有开口回话、不置可否,低沉着的脑袋也一直在俩眼瞪着、直勾勾地紧盯脚下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足足过了半分钟之后,终于把一瞬间的灵光闪现给重新捕捉到,并且还接了回来的马拉申科伸手做了一个简单的动作,嘴巴里还伴随着悄然开口的轻声反问。
“你刚才说,这里的地面要是木板做的都能被踩塌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