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就在眼前,随着几声轰然炮响声逝去之后,安东很是悲催地发现了一个令他几欲气的喘不上气来的残酷现实:他马没了。
是的,安东的马确实没了,如那名小兵所说的一样。
被红军的坦克用高爆弹一炮轰上了天、直接给当场干碎了。
呈现在安东面前的,是自己的马四分五裂、被炸得尸骨分离满地碎肉的场景。
就冲这架势,鬼知道当时炮弹炸响的时候自己的马得飞的有多高,估计布尔什维克那坦克炮弹可能是好几发都落在了差不多同一个位置,或者说至少挨得很近的落点上才有这效果。
因为眼下这情景不单单是马飞了,甚至连马圈马棚都给当场扬了,只留下一地的烂木头和破草屑散落一地。
当然,给马喂食用的草还是比较多一点,安东眼里的马圈马棚残骸此刻那是“草草草草草”,一眼望去到处都是草。这可是过冬之前专门给马备的够吃一冬天的草,弄来这么多可是不容易。
现在不论是草还是别的啥玩意儿都已经不重要了,那怕是马死了、飞了、还是碎了,搁现在都无所谓了。
马它就是头牲口,再重要还能重要的过人?
重要的是自己得想个办法活着离开这儿、逃出生天,往后再想要马那就再找一个就是了,这天底下难道还缺他安东的马不成?
答案自然是不缺的,适合安东的马要多少有多少,而且照样还能飞、依旧是那安东飞马。
“呼...这都三分钟了,这帮土匪咋就没点动静?要我说就这么围着还不如立刻冲进去,最多三根烟的功夫就能把这帮土匪全都收拾了,我们现在在这儿简直是在浪费时间,车长同志。”
马拉申科在自己的亲密战友面前没有丝毫架子,所以即便是已经荣升大尉的伊乌什金,依旧和马拉申科的军衔差了整整一个校级。和车长同志异常熟络的伊乌什金也敢这样比较随意地开口说叨,他知道马拉申科不是一个在乎这种细枝末节、喜欢摆领导架子或者说将军架子的人。
“耐心点,别着急。我们得确定这帮土匪的头子到底是哪个、长什么样,等会儿他出来喊话的时候就一目了然了,这样抓人的时候就有针对性、不会让他浑水摸鱼地给跑了。”
听到马拉申科的开口解释,脑筋一转的伊乌什金很是没品、显得有些拆台地又回了一句。
“那要是他直接找个替身出来跟我们喊话,一开始就骗我们呢?能经营这么大一群土匪的匪首肯定狡猾得很,这不是没可能。”
话糙理不糙,听上去可能有点故意拆台的意思,但是你不得不承认确实有这个可能,只是听闻此言以后的马拉申科依旧是微笑之中面不改色。
“有的是办法让他本尊显形,事到如今他只能本人出来跟我们谈,别忘了我们可有这个。”
一只手捏着瓦洛沙搜来的那份地图的马拉申科手指轻轻一抖,将地图中夹带着的另一件东西露出一角,赫然正是一张印着不那么清晰、但勉强能看出大致轮廓人脸外貌的黑白照片。
“这土匪头头肯定是把他的手下得罪死了,要不然一个混他手下打工的小头头也用不着这么记恨惦记他,弄了这么多有用的东西就为了治他于死地,现在我们刚好能用上。有照片在只需要核对人脸就行了,他跑不了。”
望着马拉申科手里那张据说是匪首本人肖像的照片,捻灭了手里烟头的伊乌什金摇了摇头之余倒也不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