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全是,德国佬的行动方案有很多值得推敲的疑点,我也暂时搞不清楚。”
“比方说他们是如何知道我们防区的弱点的?怎么判断出我们的防御薄弱方向的?为什么南面是佯攻部队而不是主要突围部队?二选一是有百分之五十的正确几率,但同样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失败几率。巧合放在这儿未免有些太过于敷衍,我不认为这可以当做最终解释。”
“况且,利用一个半小时的巡逻间隙就把几万人的部队和装备,一口气全撤出去,你不觉得这太反常了吗?马拉申科。至少一次撤干净是不可能的,这至少得两次、甚至是更多次。”
“如果德国佬是到了现场埋伏侦查才确定的巡逻间隔时间,他们真就有把握自己的剩余时间这么充足?万一巡逻队的辗转时间不固定怎么办?与其这样反而不如消灭巡逻队强行突围,至少这能把握住分秒必争的时间。”
“我不相信敌人的指挥官能做出这么大胆沉稳的决定,失败几率大到几乎不可想象、成功几率微乎其微,这其中有很大的问题,马拉申科。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下达这个命令的敌军指挥官不是个疯子、就是个傻子,但我更愿意相信正常的情况。”
“......”
闻言的马拉申科再一次陷入了沉默、许久都没有说出半个字来。
尽管政委同志碍于人多没有当场把话挑明,但与政委同志朝夕相处的马拉申科,却已经多多少少地听出了其中的暗示味道。
这是一种心有灵犀之间的默契互通,并不是随便听两句的胡乱猜测。
“你是想说,我们的队伍里,有......”
双目微凝的马拉申科缓缓抬起头来向着政委同志投去了目光,彼得罗夫政委只是不动声色地向马拉申科轻轻眨了眨眼报以回应。
“没有证据先不要妄生怀疑,这件事是我的份内之事、也是我的职责所在,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也是我工作失职的问题。因为我而起又是我来负责就交给我来处理,给我点时间,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的,相信我,这用不了太长时间。”
马拉申科当然相信政委同志,也相信他说到做到、绝不会打半点折扣。
但...倘若这残酷的假设是真的的话。
马拉申科情不自禁地开始试想着自己的部队里要是真出了叛徒该咋办?那个人会不会是自己认识和熟悉的人?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给了德国佬多少关键的信息和情报?是被敌人收买还是主动叛变又或者是另有隐情?
在胜利在即、敌人大势已去的44年整出这么个破事儿来,马拉申科真的不敢想这事儿要是传出去那得造成怎样恶劣的后果,尤其是叛徒的职位和身份如果足够高的话。
越往下想觉得越恐怖的马拉申科使劲儿摇了摇头、强行迫使自己不再去想这些烂事儿,转而面朝着政委同志再次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