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让基里尔去别的地方工作、或者说战斗,怎么样形容都可以,反正他不能再继续装填手这种高强度的体力劳动了。那新式的坦克炮弹我亲自去看过了,我扛一枚都费劲,基里尔现在的身体情况不会比我这个健全人好多少。”
“这不是说我在向你提供建议,师长同志,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不想让基里尔突然死在自己岗位上的话,那就尽快照我说的去做。也许你听上去可能觉得我说的话不是那么舒服,但......这就是事实。”
“肺音、呼吸的频率、甚至还有对我们一般人而言没什么的感冒咳嗽,基里尔所有的肺部相关情况都不正常。子弹和异物确实已经取出,我还专门联系到了当时为基里尔做手术的主刀医生,核对了情况,一切看上去都没有问题,但这却也是最可怕的......”
“基里尔的肺功能应当是留下了永久性的创伤,这代表无法被根治,单靠药物是行不通的,这需要长期的有计划疗养。赶在情况无法挽回之前做点什么吧,师长同志,最坏的结果只可能比你想象中的更糟,没有人想失去基里尔这么一个乐观开朗的伙伴,包括我在内。”
啥好消息都没得到的马拉申科,最终是独自一人稍显落寞凄凉地离开了野战医院。
站在医院门口的瑟瑟寒风当中矗立在雪地里,嘴巴里叼着烟的马拉申科在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将方才卡拉切夫千叮咛万嘱咐的每一句话,在脑海里如同单曲循环一般思考了一遍又一遍。
“罢了,跟了我这么久,就算看也该看出个名堂来了,就这样吧......”
马拉申科迫于现实的无奈找到了基里尔的叔叔、也就是彼得罗夫政委,告知了自己在有关基里尔身体状况这件事上所做出的的人事任命决定。
“你确定吗?让基里尔去当车长,到库尔巴洛夫那儿去指挥一个主力坦克排?”
“.......我对他的具体情况不了解,他一直跟在你的身边,如果你认为他有这个能力,那么我支持你的决定。”
但凡情况有一丁点的允许,马拉申科也不想做出这样的决定。
哥几个一块组成一个默契的车组一直打到卫国战争胜利结束,这在马拉申科看来就挺好,但问题是糟糕的现况真的不允许马拉申科这么一厢情愿地去做。
“先试试吧,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我比基里尔大不了太多,不照样当上了少将师长?我觉得基里尔还是能胜任的,这可没有个人的主观情绪在里面,跟了我这么久就算只是耳闻目染,他也该知道战场指挥要怎么做了。”
下定了决心要去做的马拉申科不可动摇,但彼得罗夫政委却已经在考虑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但你总得有个装填手,基里尔走后,你想好合适的人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