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压根没听到那痛苦哀嚎声的纳西科夫这边依旧在有节奏地不断点射扣动扳机,时不时换个喷射方向生怕火焰覆盖地不够均匀,怕四楼里那些德国佬感受不到苏维埃共产主义的温暖与热情。
紧握着手中武器就在楼梯间里猫着腰等候,估摸着火焰喷射还不够狠的瓦洛沙大尉决定继续喷上一阵而后再带人冲锋,不必要的伤亡能减少多少就是多少、减到没有最好。
一本正经的瓦洛沙大尉这边在静静等待机会,但同样猫着腰紧握武器等候在楼道里的其他红军战士们则并非如此,一些人的脸上伴随着痛苦叫喊声的愈发激烈开始露出发自真心的笑容。
“嘿,傻笑什么呢?严肃点,这可是打仗。”
最先开口的语气是半开玩笑,听不出任何的严肃认真,紧接着报以回答的语气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听听这声音,多么美妙!这是我在斯大林格勒半年以来听到过的最美妙声音,我可以发誓!要是晚上睡觉前都能听听这声音,保准我会安心睡到第二天天亮。”
如此这般的话语出自一个变态杀人狂之口?
并不,至少围在身边其他为保卫祖国、保卫家园而战的红军战士们并不这样认为,甚至还报以了点头认可、出声附和。
“烧吧,让这些德国佬再烧一会儿,我现在都能闻到烤肉的味道了。”
“嘿,可没人觉得他们可怜,这群法希斯猪还以为他们惹到了怎样的对手?他们惹了最惹不起的强大敌人!”
“最好多烧死一点,待会儿上去我们也能省点子弹,全都烧死才是最好的。”
“不不不,最好慢慢烧死,为什么要开枪?让那些法希斯猪慢慢烤成肉干不好吗?”
类似这样的话语没必要去加以阻止,在基层带兵许久的瓦洛沙大尉知道这是战士们斗志昂扬、士气正旺的体现。
经历了如此残酷的斯大林格勒巷战后还能活到今天的老兵,可以说个个都是极为老辣的城市猎人。
这些城市猎人不分苏德军服、不分手段高低贵贱、也不分年龄上的大小,眼里更没有任何对于敌人的怜悯和同情。
什么?你问有同情和怜悯之心的人在哪儿?
城里几百个百人坑、千人坑、甚至是万人坑墓里随便去挖,坑里堆满了已经化作土壤肥料的心怀同情怜悯之心之人的尸体,只不过他们永远也没机会亲自开口讲述,自己对敌人的怜悯同情是何等的伟大。
就在昨天,一名被红军侦察兵半夜里抓了舌头的德军上尉,被绑在椅子上痛骂俄国佬不讲规则、不遵守军人荣誉,用各种下三滥的地痞流氓战术把德军拖得筋疲力竭,临了还不忘唾沫星子横飞地大声咒骂:俄国佬都是一群被战争扭曲了的不讲人性怪物。
亲自审讯的瓦洛沙大尉对此不屑一顾,带着一脸云淡风轻的诡异微笑,来到了那名被绑在椅子上的德军上尉面前、悄然开口。
“说得好,我们就是这样!不过我再给你补充一句,你记好,过一会儿就能去给你们的上帝完整转述。”
“这场由你们这些法希斯狗杂碎发动的战争,把这座城里所有还活着的人,都变成了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