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绝对、百分之百......”
“这些都是野医不入流者或者行医诈骗犯才会对患者和患者家属用的词语,团长同志。”
“医学上从来没有百分之百和绝对!一场小小的感冒甚至是食物过敏都可能会要了人的命,何况这还是战争,人类就是这么一种脆弱的生物!但脆弱的人类却能造出哪怕万分之一的威力都能杀死自己上百次的可怕武器,听起来很讽刺对吗?”
“但事实就是如此,人类一直都是自我毁灭倾向最严重的生物,一直都是!”
“在我这里没有绝对和保证,但我可以说任何时候我都是尽全力而为!不论是在给你动手术的时候,还是去救那些普普通通的红军战士,又或者是现在给基里尔诊断。”
......
沉默的不光是因此番话语有所触动的马拉申科,同样还有自觉自己说的可能有点过头了的卡拉切夫自己。
也不只是沉默了多少秒时间,最先开口打破沉寂的人是马拉申科。
“抱歉,我太着急了,卡拉切夫。忘掉这件事,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希望你能理解我。”
听到马拉申科说出这样的话来明显有些意外,但表情很快恢复了常态的卡拉切夫还是以平常化的语气开口回道。
“我也是,团长同志。我对此很抱歉,相当抱歉!我一听到别人质疑我的能力和本职工作就会这样,大学时还因此得罪了不少同学,他们都说我是俄国来的医学怪物。只有我的导师能理解我,总是安慰我说这样的态度是难能可贵的,要我一直这样继续保持下去。”
卡拉切夫明显有些话痨的倾向,但事实上却是只有在马拉申科面前才会如此,平日工作中的卡拉切夫是个少说多做的人,除了日常的工作沟通以外几乎和他人没有别的日常生活交流,他之前曾对马拉申科说起过。
虽然卡拉切夫自己对这一点不是很清楚,但马拉申科却明白这是只有内心孤独、选择封闭内心来保护自己的人才会有的状态,结合卡拉切夫的成长经历来看可以说这一点并不奇怪。
只有在能让自己放心敞开心扉、吐露秘密的人面前,这种内心自闭的人才会焕发出别有洞天的另一面来或者说一直隐藏在心中的真正人格,马拉申科很清楚自己对于卡拉切夫来说就是这样的一种值得信赖之人存在。
把话说到了这份上,马拉申科对于基里尔接下来的具体情况也有了一个大概的心里预期,卡拉切夫迄今为止所表现出的专业医术和一丝不苟的态度,的确值得马拉申科对其报以信任。
一阵短暂争执之后的作为旁观者的基里尔已经明显好了很多,甚至于能自己不用搀扶的状态下重新站起来,这样的情况自然更加坚信了马拉申科心中报以的信任和判断。
叮嘱伊乌什金和谢廖沙继续多照看着点基里尔之后,头上坦克帽歪斜耷拉着都浑然不觉也不当回事儿的马拉申科,紧接着转身远去准备去忙下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