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多问:“能不能这么假设:死者是恐份的目标,但恐份没有杀他。这个假设会衍生出很多问题,这人是谁?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谁是凶手?揭开答案,我相信最少能找到黑暗会的一些马脚。杀一个人并不难,何必利用圣旗来掩盖死者真正的死因呢?”
摩多指一块写字板:“你认为本次恐袭圣旗有计划,计划还包括考虑伊莎是否为刀锋主管?一个主管有这么重要吗?”
梁袭回答:“其中有比较复杂的关系。”梁袭将情况简单介绍。
摩多点头:“解除伊莎担任刀锋主管职务的决策是对的,但是在没有合适的人员替代伊莎之前,解除伊莎主管职务是错误的。情报人员的思维反恐是正确的,情报人员的思维借助警察秩序的力量反恐是错误的。”
摩多:“在我认识中世界分成秩序、混乱、正义和黑暗四个部分。情报人员和恐份的行为都属于混乱,没有规则,没有对错,只有利益。混乱是秩序的敌对面,警察等司法机构代表的法律是秩序。由情报人员来领导警察部门,会出现为追求自认为的正义而使用混乱黑暗的手段的情况。正义和黑暗可以分别与秩序共存,但混乱不行。等同逼迫一只猛虎吃素,猛虎就算在表面上会吃素,暗地里还是要吃肉。”
梁袭好奇问:“秩序和黑暗可以共存?”
摩多点头:“秩序黑暗的意思是,在规则的框架内用不光彩的手段达成目的,或者是用合法合理手段达成不光彩的目的。法律应该是人类道德的底线,不应该人类道德的准绳。一些不良保险公司的条款,房产合同的霸王条款,石油企业每年亏损几千亿,这些看似难以置信的事实则都在秩序内运作,他们利用了秩序规则。再简单点,你抓到一名恐份,你如果逼迫他殴打他,他会供出准备袭击平民的同伙,这时候你会如何选择?”
摩多道:“如果你是纯守序阵营,你不会逼迫他。如果你是混乱正义阵营,会把他骨头一根根捏碎。”
梁袭道:“我们应该视情况不同进行不同的处理。”
摩多笑:“没错,这是中立人格。你想守序,但在一定情况你又不想守序。你追求正义,但涉及到你切身利益时,比如你遇见杀死约翰的凶手,你会更喜欢黑暗手段来处理。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的亲人朋友犯罪,你会抛弃正义和守序帮助他们吗?”
摩多见梁袭思考,笑了笑,继续道:“在古代逼供很常见很有效,可问题在执法者会因为自己的主观利益或者判断,导致冤假错案的产生。人之初性本恶,必须要有各种规则来规范人们的行为,让人的行为有别于禽兽本能。”
摩多道:“我们再分析刀锋主管这件事。假设反恐办公室执行血色黎明行动,金主上飞机后,刘真抽空去和男朋友一起吃个饭。我们都知道,伊莎去医院,刘真去吃饭,对惨案结果没有任何影响。你认为刘真会被停职吗?”
梁袭思索许久回答:“应该不会。不过为什么我会这么想?”
摩多笑道:“因为刘真背后有人,因为没有人帮伊莎说话。梁袭你更愿意把事情简单化,但有些事物是复杂的产物。刀锋的产生就充满了疑问,刀锋直属内政大臣管辖,隶属警方部门,为什么会安排mi6的伊莎出任主管?为什么还安排了菲奥娜这位高级将领的女儿?刀锋的产生过程是什么?结论:经过两年的运作,各方对伊莎都不满意。”
摩多:“我们再看血色黎明案件。明明保密规格这么高,全副武装的车队却被歹徒在英国本土袭击。最少说明了几点,第一点金主很重要,反衬出戴维斯很重要。第二点,也是关键的一点,有人出卖了血色黎明。是警方?是情报机构?还是菌方?”
梁袭回答:“当时我就此事进行了研究,菌方可以首先排除,他们只负责空中运输的安全,他们不知道落地之后的安排,不清楚车队的规模和路线。警方只有几位高层知道有这个行动,对行动的细节并不清楚。完全知情者是mi6,mi6与波兰人沟通,安排登机时间,与菌方交涉,安排飞行路线,起飞降落的时间和地点。刀锋属于大部分信息知情者,他们在某个时间到某个地点接人。”
摩多道:“我很好奇,幕后坏人对戴维斯这么敏感,为此不惜一切代价要金主的命。金主被刀锋控制,mi6入驻刀锋,又遭遇伦敦恐袭,金主还能活得下来吗?或许这就是没有人帮伊莎说话的原因,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金主不在刀锋的控制之内,而在伊莎的控制之内。”
梁袭道:“不,伊莎休假之后,反恐办公室才抓获金主,并且将金主交给了刀锋。”
“是吗?”摩多想了想:“或许是我错的,如果我是错的就不太妙了。之前可能坏人没有机会对被羁押在刀锋手上的金主动手。伦敦恐袭延续了20个小时,刀锋必然疲于奔命,我如果是坏人,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要么我是对的,要么金主已经死亡。”
梁袭无奈道:“我宁可相信你是对的。”
摩多道:“你不是司法机构的人员,你拿不到真正核心的机密信息,甚至不清楚复杂的人事结构。作为侦探,没有关键信息,你我都很难看清楚整件事。”
两人讨论了这两年来和黑暗会有关的所有案件,摩多的一些看法让梁袭不以为然。摩多他想的很多,梁袭认为他想的太多。作为一名侦探是没有精力去想太多,必须尽可能把事情简单化。诸如摩多就伊莎和刀锋这件事,推演出刀锋是菌方、mi6与警方之间的互相妥协的产物,让梁袭很难理解。同样的,摩多对黑暗会的表述也让梁袭觉得过于复杂与充满阴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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