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易承有些感叹,这世上一些经历,不得不说就像是命运的安排。
正当易承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孙膑聊着话,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到了?”易承朝帘外喊了一声。
“到了,下车吧。”禽滑釐低沉了声音传了进来。
易承便率先下车,而禽滑釐则帮着把孙膑从马车上背了下来。
马车只行事了不到半个辰时,想必距离临淄城不会太远,不过周围的景色很是荒僻,看不到官道,只有一条仅供一辆马车通行的黄泥小道,在黄泥小道的尽头,是一座建在田间地头的宅院。
宅院的围墙是用黄泥添加枯草皮垒起来的,这种宅院在齐国的乡下甚是常见,所以易承一时也分不清这里究竟是哪。
“进去吧,巨子已经等了半日了。”禽滑釐推开院门,就领着易承和孙膑进了院子。
一进入院子,易承就感觉自己像是进入了另一片天地。
到处都是木质的各种东西,切割、打磨、抛光;到处都是衣着窄袖素袍的人,他们有的面色紧张,有的神情严肃,更多的人脸上是激动的神情;到处都有人在说话,有焦急的、有冷静的、更多的是狂热的,进入这里的第一感觉,竟像是进入了一个传销机构一般。
“巨子在屋内,尔等随某家来。”禽滑釐在前面带路,穿过了那些忙碌的人群,就来到了东南角一间偏僻的屋舍前。
他上前轻轻叩动房门,门内就传来一声苍老但却又很精神的声音,“进。”
房门打开,易承和孙膑便跟着禽滑釐走了进去。
屋里的摆设很是破旧,陈设也很少,只有一张床,三张矮几,不过矮几上都已经斟好了茶水。
“请。”一个面色苍老的黑袍男子此时就跪坐在中间的那张矮几前。
易承和孙膑按照长幼次序落了坐,跪坐在矮几前,易承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面前这位精瘦的老者。
这就是墨翟!这就是第一代墨家巨子!
他的面颊有些消瘦,鼻子微挺,眉毛很长,长到从眉间向下弯曲了一段,长相竟与商鞅有几分相像,他的眉毛和头发都有些花白,不过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精神,特别是他的眼睛,易承见过许多人的眼睛,这个人的眼神给他的感觉,是那种岁月沉淀之后的锐利。
“不知鬼谷子身体可还康健?”墨翟没有看向易承,反倒是转头先询问起跪坐在另一边的孙膑。
“回巨子,弟子下山时,师长身体尚且康健,如今已下山三年未归,不知师长现今如何。”孙膑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嗯,汝师长向来注重养生,恐无大碍,倒是汝,遭逢大难,此番磨砺,日后定会有所成就。”
孙膑听闻,拳头紧握,颔首称喏。
墨翟这时才将目光转向易承,发现他目不转睛的在盯着自己,倒是也有些好奇,“这位小友,从进门之时便盯着老朽的面庞看,不知小友可看出了什么?”
“小子只是觉得巨子太帅了,忍不住多看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