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理查德带头发起冲锋之后,双方不到两百米的距离转瞬而逝,而英国人犹如一柄沉重的铁锤,敲击在萨拉森人的防御阵地上;英王更是一柄最锋利的矛头,他手中的长剑轻易的便枭去一名萨拉森士兵的头颅,又将后面那人踹倒在地,用铁靴踩断了他的鼻梁,紧接着甚至用蛮力将一名盔明甲亮的埃米尔顶到一边,用剑柄上的钢制配重球一下便砸得他满脸鲜血!
“神的旨意!”
英王的神勇极大的鼓舞了英国人的士气,在他们舍命的冲锋之下,前列的萨拉森步兵已经隐隐不稳,而步兵身后的弓箭手们也不得不后退和他们拉开距离。阿迪勒讶异的看着这些状若疯狂的异教徒战士,他们的装备精良,武艺精湛,士气高昂,配合有序——他突然有些后悔没有早些回到阿克港去了。
“弓箭手后退,目标战场中央,覆盖射击!”
看到在英国人悍不畏死的冲锋之下,己方的步兵阵线瞬间便变得摇摇欲坠,后方山丘上的阿迪勒果断发出了应对的命令。但是,同样策马簇拥在他身边的扎希尔——萨拉丁的第三个儿子,马利克的弟弟,阿勒颇新任的埃米尔,却有些不可置信的抗议道:“叔叔,你不能那么做!我们的步兵还在前线奋勇杀敌,你这样无异于谋杀他们!”
“扎希尔你闭嘴,叔叔才是此战真正的指挥官!”
马利克大声喝止了自己的兄弟,他知道前方的步兵阵列起码有两千人是阿勒颇的驻军——扎希尔早就把这些人看做了自己的私产,而阿迪勒的决断则毫无疑问会让他损失惨重。
马利克毫无疑问对自己兄弟吃瘪非常感兴趣,他连忙大义凛然的站出来怒斥他:“我们的弓箭虽然可能会对前排的友军造成伤害,但是他毫无疑问对异教徒造成的伤害会更多!”
阿迪勒冷眼旁观着这表面上兄友弟恭的两兄弟的相互拆台,内心闪过一丝隐隐的担忧;他没有理会,继续观察着战场中央的局势。
“嗖——”
“嗖嗖嗖——”
在阿迪勒的命令之下,如同飞蝗一般的箭矢从天而降,倾泻到了战场中央的双方头上;但是英王麾下的这些重装步兵,他们都是最壮硕和凶悍的士兵,他们早已被理查德武装到了牙齿,每个人光是锁子甲就穿了整整两层!相比之下,他们对面的萨拉森步兵,甚至许多连甲胄都没有齐备。
当理查德撞倒了一个惨叫着背后中箭的异教徒步兵,他惊喜的发现,萨拉森人的阵型竟然已经被他凿穿;而随着英国十字军登陆的继续,英王周围,越来越多的精锐战士簇拥在他身旁,他们往往身中数箭如同刺猬,但是却没事一般越战越勇;己方些微的痛楚,并没有打击到他们的士气,反而让前者陷入狂暴,对萨拉森士兵的压力更是陡然增大。
“怎么会……”
阿迪勒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战场中央的态势,己方的步兵已经陷入了不可逆转的崩溃之中。雪上加霜的是,后方留守的阿齐兹传来消息,有一千名全副武装的重甲骑士绕过了战场,准备偷袭大军的后方,已经和驻守的马穆鲁克们交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