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尔不出意料被埃德萨奇袭的军队攻陷了。
当萨拉森人的指挥官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寝室之内坐立难安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刀剑相加的碰撞之声,夹杂着许多嘈杂的呐喊和哀鸣——有法兰克语,也有萨拉森语和希腊语,这让指挥官立马就警觉起来。
但是已经晚了。这个在叙利亚也是属于名门望族的萨拉森显贵刚刚抓住自己的佩剑,甚至还没来得及穿戴甲胄,他的房门就被粗暴的踢开;紧随而来的,则是一名十分肥胖的法兰克贵族,正是提尔原本的领主,前的黎波里伯爵和加利利公侯,现在的埃德萨大法官,麦蒙.伊本.德.图卢兹。
雷蒙德爵爷手中的长剑上沾满了血迹——他凭着自己对提尔城堡的熟稔为阿莱克修斯和他麾下的骑士们开路,并且展现出了和他的身材不相符合的敏捷与剑术。由于基督徒的保密工作做得甚好,黑夜中的塞浦路斯舰队也没有被提尔的萨拉森人发现,因此猝不及防试下,萨拉森人根本没有组织起来像样的抵抗。
此时的城堡主塔之中只有寥寥几名巡夜的卫兵,但是他们甚至还没有来得及预警,便被一拥而上的基督徒多面围攻;而一马当先的雷蒙德爵爷大约是准备好好发泄他的领地尽数被萨拉森人攻陷的仇恨,他敏捷的宛如一个两百四十磅的胖子,在狭窄的楼道上横冲直撞。
终于,雷蒙德爵爷来到了主堡的卧室门前。看着这间整个提尔城堡最华丽的房间,想起几个月前这里还是属于自己的领地,虽然暂时被萨拉森人攻占,可是现在却重新回到了这里,他顿时昂首挺胸,十分兴奋的飞起一脚就把房门踹开;而这个时候,萨拉森人的指挥官正站在自己的盔甲旁边,目光绝望的看着破门而入的一众基督徒。
“负隅顽抗的萨拉森人,邪恶而残暴的异教徒,愿你一直在无尽的火狱之中煎熬,永远没有七十二颗无核的小葡萄干!”
见到提尔的萨拉森指挥官就站在自己面前,并且还似乎陷入了短暂的呆滞之中,雷蒙德爵爷兴奋的怪叫一声,举起手中染血的长剑便要向前刺去;看到眼前这个呆若木鸡的萨拉森贵族,他现在非常想发泄,甚至想跑到大马士革去质问萨拉丁,为什么会直接南下,将他的领地全部残酷的攻占,以至于只能蜗居在埃德萨寄人篱下!
“虽然没法质问萨拉丁,但是用你来泄愤还是完全可以的。”雷蒙德这样想到;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长剑也丝毫不停的朝着萨拉森指挥官突刺而去,他确信这个竟敢占据他的城堡的萨拉森贵族死定了!
提尔指挥官呆愣楞的看着飞刺而来的法兰克长剑,他手上的佩剑甚至“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完了,我......完了......”此刻,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被异教徒杀死的恐惧,他下意识的跌坐到地上,双手挡在身前,紧紧的闭上眼睛,同时绝望的用希腊语大声叫道:“投降,我投降,我向你们投降!”
只听“当”的一声,雷蒙德的长剑被一把闪亮而锋锐的双手巨剑架住。只见阿莱克修斯的侍卫长米哈伊尔抽出背后的寡妇之嚎,稳稳的在麦蒙爵爷手中的长剑刺穿萨拉森首领之前,将它架住;而米哈伊尔则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雷蒙德,语气颇为冷硬。
“怎么处置他可由不得你决定,雷蒙德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