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色初显。风停了,雨住了。天空又变得深蓝而又无边无际,稀疏的小星星在天边闪烁着,虽然还是黎明前的黑暗,但黎明已然不远。
秦襄公嬴开崩逝以后,太子嬴超自然而然的会成为秦国新君。他所建立和率领的两万秦国新军锐士,几乎就是秦国的全部精锐。加之秦太子嬴超体恤士卒,善待将领,又是身先士卒打恶仗的猛将,在军中威望极高。
虽然秦国老世族对太子嬴超颇为不满,但经历第一次秦晋之战和王僚父子的反叛被平灭之后,由老世族组成的秦国军队,基本消耗殆尽,老世族的势力,也被大大削弱。是的,还是嬴超看的准确,依靠老世族组成的军队,是靠不住的。历史上,春秋时各国还是依靠老世族和贵族组成军队,到战国时期,情况就改变了,军队的主力和主体变成庶民,农民甚至奴隶。
曙光下的秦国雍都国府宫政事堂中,秦国的卿士大臣们正处在焦灼不安之中。
公子嬴疾手按腰间青铜宝剑,率领两排带剑将领大步走进政事堂。公子嬴疾一摆手,顶盔披甲的将领们在政事堂后边肃然站成两排,个个手按腰间宝剑,沉默挺立,恰似两排英勇的石雕武士。公子嬴疾则往政事堂大门口一站,高声道:“诸卿士大臣列班,听候国君诏命。”
这时,秦襄公生前的一名贴身内侍走入政事堂,拿出一卷羊皮纸展开,高声念道:“秦国臣民人等,雍都保卫战,寡人中箭重伤,自感无期,嫡长子太子嬴超,上顺天命,下和人心,恭诣宗庙,德义兼之,辉功越古,拥威名而怀柔,含圣贤孝义之质,必能强大秦国,故寡人决议,嫡子太子嬴超继任国君。国中诸卿士须竭力辅佐,如有二心者,人人得而诛之。嬴开十二年十月初九。”
内侍读完秦襄公嬴开的遗诏后,公子嬴疾那年轻雄浑的声音响彻政事堂:“恭请新君即位——!”
蒙阗,魏桓等将领也都大声喊道:“恭请新君即位——!”
随机,政事堂诸卿士也都反应过来,也跟着喊道:“恭请新君即位——!”
随着秦国众卿的喊声,两名内侍前导,嬴超一身黑色布衣,头戴黑玉冠,从容迈步走入政事堂。
政事堂的诸卿士、将领们齐刷刷地伏地高呼:“恭迎新君即位!”“新君万年——!”
作为秦国新君的嬴超没有说话,诸卿士、将领们一片沉默。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君将如何动作,谁也摸不清底细,还是等待为好。
公子嬴疾走到前边,深深一躬,拱手高声道:“请新君宣示国策。”
嬴超一直站在北端国君座前,坦然自若,自信满满,丝毫没有局促慌乱。此刻,他平静清晰的开口道:“内侍,宣诏!”
内侍拿出嬴超的召命读道:“寡人嬴超,仰赖天恩,顺承君业,初登君位,寡人必遵君父生前教诲,悟尧舜之贤,习商周以盛,时刻思宏业,合众卿士而戡立,凡赤诚智佑之士,疆关舍驱之卒,无论出身,必将因功晋赏。股肱之臣,尽职恪守,君民一体,共扶秦国,强大秦国,必使大秦之江山天地同寿,日月同辉!”
众臣高呼道:“赳赳老秦!共赴国难!君上万年!秦国万年!”
内侍读完诏书,嬴超肃穆朗声道:“诸位卿士,诸位将军,诸位大臣。君父骤然崩逝,嬴超受命继任国君。当此危难之际,寡人召命申明朝野:其一,秦晋边境,两军对峙,随时有爆发大战的可能,此秦国生死存亡之秋也,故而寡人需立即亲往前线,君父之国丧大礼需要拖后,其二,国中大臣,各司其职,一律不动,国政暂由百里溪统摄。其三,寡人已派人表奏周天子及通知诸侯国君关于秦国先国君崩逝的噩耗,召公孙冉回国,主持君父之国丧大礼。”
大臣们齐声高呼:“臣等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