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亮真的想不到这么没有素质的话，会是老李说出来的。

若是按照这个逻辑来的话，为何兕子还开了自己的书局，那李敬还饱读了诗书？

难道穷人家的孩子，连受教育的权利都没有吗？

“怀亮啊，我发现你这里的学生，年纪都普遍是在十五六岁啊！”老李说着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程怀亮知道，这不是个预示着好事要发生的表情。“是的，陛下，那些孩子们都是家里面送来读书的，家里都也盼望着他们能够成才！”

“其实没用，真的，你看，他们考的试题，都是你出的吧，这无关乎他们能不能做官啊之类的，根本的教育制度，还是在朝廷，你看，要不要这样，我可以为你们开创一条考官的路，只是，仅限于男儿参加，如何？”老李的提议，实在是诱人。

可是之后的那句话，却也让程怀亮瞬间给寒了心。

这话在旁人听来，可能没什么毛病，就连程咬金听了，都觉得这是天大的好事。

长孙无忌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了。

“陛下，这孩子们学的，都是些我们国家没有的东西，你看，这要是选出来做官的话，会不会，会不会有些欠妥当。”

“那若是按你这么说的话，你自己不是都会我儿子刚才讲的那些东西嘛，那你都当了朝廷命官了，是不是也有一些不太合适？”程咬金现在可真的是了不得，就这样学会反怼了已经。

注意力一下子就被他们两个转移了过去，再加上皇帝的轿辇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老李最后怕是都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了。

当晚，他并没有回家，直接就去了斐行检那里。

在这个地方，现在怕是只有这个老头儿能够和自己聊到一起去了吧！

想必他对于这方面的事情，肯定也有自己的独到见解了！

“其实我觉得陛下今天说的事情，没有什么毛病！也确实，你那里的孩子都在学习，可是能够真正当上官的，又有几个呢？唯一的办法就是他说的那样，不如就让女孩子苦一苦，等风头不紧的时候，再向老李求求情。”

话虽然这样说没有错，可是程怀亮这样一来就觉得，无形之中就加重了一种不健康的观念，那就是重男轻女。

“我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吧！不让那些姑娘们考试的话，那我的书院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先开始是想要让孩子们都受到最好的教育，可到了后面，总觉得姑娘们有些太可怜，家里没钱没事的，不是被卖了，就是被带回去嫁人了！

能够出来上学的话，不但家里有了奔头，他们自己都有了希望了！

“你啊你，我就觉得你太喜欢把别人的事情当成自己的来看了！好好的赚你的钱，不就完事了！一天到晚的想这么多！人家父母知道你这么的负责吗！”斐行检郁闷的喝了一口茶。

程怀亮都买酒了，这人就是不喝，口口声声说自己戒了，在程怀亮听来，这就好像天狗对着月亮喊自己再也不吃屎了一样！

他听了这话，叹了一口气，自己招的学生，多半都是家里没有钱的，有的甚至他都给免了学费了，为的就是让他们接受最好的教育。

现在看来，以后他们个个当官是不行了，怕是要寻个其他的出路了！

“今日和你聊了这么多，直到刚刚，我才有了一定的头绪！多谢你了！”说着，程怀亮就感激的准备要走了。

斐行检一脸茫然的站起身来，“我说了什么了？好像就骂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