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若救下此子,我安东必定得罪司马大人,司马大人一怒,我部承受不起……方木这孩子本身没错,他错就错在,不该出生在安东……”
楚墨微微一笑,他懂了。
无论是他,还是司马信,安东部都惹不起。
这对于一个部落来说,的确悲哀,不敢赌,也是正常的事。
“这事你来做决定,我答应救方木的是你,你若要救,我便动手,司马信不必在乎,你若不敢,我便离去了,此事便算事了,恩怨两清。”
楚墨淡淡的说道,望向了迟迟敢来的方申,后者自然也是将安东蛮公的话语,听的一清二楚。
“我……”方申张开口,似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无法说出,他身子颤抖,他的心在绞痛,他的面色瞬间苍白,望着躺在床上的方木,他的神色里挣扎似到了极致。
“哥……”寒沧子看着方申,轻声开口,但她也只能说这一个字,如何选择,她已经离开了安东部,成为了天寒宗的弟子,她无法代替方申。
“方申,你是安东的族长,你背负的,是我部一族的命远……“安东蛮公平静的开口。
方申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他踉跄的向前走出,走入屋舍,在那寒气下接近了方木,这个看起来并非年老的汉子,此刻容颜似一下子沧桑了,他颤抖的跪在了床边右手抬起不顾寒冰,摸到了方木的脸。
“决定好了吗?”
楚墨催促道,不是他铁石心肠,而是他经历的太多,见过的也太多。
未必动心,便要出手。
“蛮公。”方申沉声出口。
安东蛮公沉默,但双眼却是有了凌厉。
“我成为安东族长十九年,这十九年来,我是安东的族长,不是木儿的父亲……但如今,我要选择身为父亲的责任!
我方中,自愿脱离安东部,辞去族长一职!
从此之后,我与安东再无丝毫关朕,若木儿活,我带他离开……若木儿去了,我自裁谢罪。
“你说什么!何必如此?你何必为了一个没有希望的孩子,去这么做!”安东蛮公目中凌厉更深。
“我是他父亲!”
方申咬了咬牙。
“他已经决定了,滚出去。”
楚墨冷哼了一声,有一声钟鸣回荡,这钟鸣没有散开太远,只是在这屋舍里传递,听在那安东蛮公耳中,让其身子一震中,连连后退,直至退出了数十丈外,这才站稳,面色一白,他望着楚墨,似明白了什么,长叹之下右手抬起,在自己的胸口一拍,这一拍之下,他喷出鲜血,身子倒了下来。
方申也很自觉的退了出去。
“你倒是有个好父亲。”
楚墨望向了方木,嘴角一翘,右手蓦然落在了方木的眉心,在其手掌落下的刹那,方木的身体剧烈的颤抖,其身休上的寒冰顿时被闪电弥漫,咔咔声下,寸寸碎裂。
但就在其全身寒层碎裂的同时,从方木的身体垩内,再次有寒气散出,隐隐似要重新形成冰霜,直至耗尽了其所剩不多的生机后,将会让方木气绝身亡。
楚墨双目一闪,几乎就是这寒气再起的刹那,他的右手抬起一番,立刻在他的手中一片电光里,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药石。
这药石足有婴儿拳头般大小,圆圆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吞食之物,反倒像是一件法宝,在其出现的瞬间,便有一股吸撤之力散出,使得这屋舍内的寒气,立刻大量的云涌而来,似这药石所在,如一个吸收万物的虚洞。
夺灵散!
夺灵散一出,吸撤的除了四周的寒气外,立刻让方木脸上的紫黑如活了一般,化作皮肤上的雾气,云涌翻滚起来,似要沉入进方木体内隐藏,但在楚墨右手一挥间,当夺灵散药石缓缓飘下,贴在了方木眉心的瞬间,那些紫黑之气立刻被吸撤,直奔药石而来。
大量的紫黑气息不断地被药石吸收,渐渐地在这药石外起了一层寒霜,可其吸收的速度却是丝毫没有缓慢,反而更快。
片刻后,一声若隐若现的嘶吼从方木的身体内传出,却见在方木的脸上,在所有的紫黑气息都被吸走后,浮现出了一片紫色的雪花。
这一片雪花似被埋藏在方木的体内深处,此刻终于被逼出,在方木身子剧烈的颤抖下,终于接近了夺灵散药石之旁,被一下子吸入进去。
当这药石吸收了这片雪花后,其颜色顿时改变,成为了紫色!
阵阵寒气从内散出,样子大变,缓慢的旋转了几圈后,慢慢的飘向楚墨,落在了楚墨的右手手心内。
在碰触这药石的一瞬,一股寒气散入楚墨体垩内,但很快就被化去,与此同时,一种类似法宝的感觉,出现在了这药石上。
其颜色也渐渐改变,最终再次成为了白色,其内略有透明,可以看到在深处,有一片紫色的雪,被封在了里面。
“蛮种已经被我抹除,不过他损失的生机太多,需要时间慢慢恢复,你我之间,恩怨已了。”楚墨望着方申惨白的脸颊,缓缓开口道,转身便准备离开。
临走前,淡淡的声音传开。
“至于司马信,交给我吧,即使我不找他,他也会来找我,谁让他觊觎我手中之物。”
楚墨说的邯山钟,既然已经被他得到,自然就是他的东西了,被人觊觎,这可不太好。
所以在楚墨的心里,司马信必死!
黑夜里的邯山城,有一些微弱的灯火在风中摇摆,顺着那些灯火传来的地方,可以看到那是一处处在夜里依旧有人的酒栈。
楚墨走在邯山城的街道上,看着四周熟悉的屋舍,默默的走过。
他今天就要去试试这天寒宗的入门测试。
说什么只录取一人,不过是遇到的人,还不值得他们开一次先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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