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应该不是,这感觉隐隐指向至亲之人,可惜我并不精通推衍之术,若娘子在凭她烛阴追魂法的玄妙也能窥见一些端倪。”
一想到白素贞,许宣只觉那种不祥之感更甚,心中不由“咯噔”一下:“莫非是娘子出事了?
不可能,不可能,虽说我带走了壬癸玄精旗,但她如今已是钱塘江水族正神,又有水府阵法护持,清波门还有陈二道长坐镇,即便是练神返虚的大能来袭,纵然不敌,自保也有余。”
许宣暗自安慰自己,但心中那种忐忑不安之感却越发强烈,不由急得他在房中来回踱步。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灯儿的声音:“师父,你好些了吗?”
一听这话,许宣不由眼前一亮,暗骂自己病急乱投医,自己不会推衍之法,但灯儿会啊!
灯儿与常人不同,虽然体内并无法力,但却心思澄明,天生与天地大道亲近,所以修行卜算之术较之常人更生数筹。白素贞闲来无事时,就曾教过她一些卜算吉凶的法子,每每起卦,常常十卜九中。
想到这里,许宣忙开门把灯儿让了进来,说了自己心中之感,问道:“灯儿能帮师父起卦算一算吉凶吗?”
见许宣用得着自己,灯儿心中高兴,忙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龟甲,这东西也是白素贞前些日子教她占卜时送她的,是钱塘水府中的一件灵物。
“师父,你把手放在龟甲上,心中想着想卜算的事情。”
许宣依言行事,片刻后,灯儿摇动龟甲,口中念念有词,等到龟甲中六枚铜钱落地,又蹲着身子看了半晌,才仰头问道:“师父要问什么?”
“就算一算你师娘如今是否平安吧!”许宣想了想答道。
“嗯……”
灯儿沉思片刻,脸色忽然大变,惊诧看着许宣道:“师父,是十死无生的下下卦!”
“有解吗?”
虽然早有准备,但听灯儿亲口这么说,许宣心中还是有些惶恐,只是任他抓破头皮,也想不到如今世间还有谁能对自己娘子不利,还有谁敢对她不利。
正在这时,忽然平地生出一阵阴风,吹得两人不由打了个哆嗦。
“咦,师父你看!”灯儿指着地上一枚铜钱,惊诧道。
许宣顺着她手指方向望去,只见地上六枚铜钱,其中一枚好似被人拨动了一般,竟缓缓立了起来,绕着其余五枚铜钱转了两圈,这才“当啷”一声搭在其中一枚铜钱上。
“这是怎么回事?”许宣问道。
“照理说,钱落卦成,再不可易,但方才那风来得突兀,这种情形灯儿从未遇到过,所以也不知道怎么解了。”
说完,灯儿皱着眉头瞧了半晌,旋即又开心地拍着小手道:“不过这样一来,卦象就变啦!”
“噢?是变好了?”许宣忙问。
灯儿点点头,答道:“白娘娘说过,占卜推衍之术原本就是盗天机,所以卦象常常也会受到各种事物的影响而变化,看刚才的情形,应该是有某些不知名的力量介入,所以才使原本十死无生的下下卦发生了变数。”
许宣闻言,心中稍安,又问:“那如今卦象如何?”
灯儿仔细拨弄着地上六枚铜钱,又生出五根白生生的手指掐算了一番,开心道:“师父放心,若是灯儿算得不差,师娘这次应该会否极泰来,另有一番际遇,只是具体是什么际遇,灯儿就看真切了,刚刚推动卦象变化的力量太过玄妙,不过……似乎和阴司有些关联。”
“与阴司有关?”许宣琢磨着灯儿的话,刚才一直盘旋在心中的那份不安的情绪终于渐渐消失不见。
想了想,说道:“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得抓紧时间了结了这里的事情,早些回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