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建闻言,双眼发亮:“世间竟有这般玄妙的法术,当真是仙家妙法了,哥哥这里多谢了!只是不知,这位申公道长的法术比汉文如何?”
许宣道:“申公道长这时想必已经飞升昆仑仙山了,他是罗浮山散修,留给你的道法也是无意中得来,连他自己都受限于资质未曾真个炼成,饶是如此,如今也是真仙之流,范兄大可放心修行就是。
等你真把这门道法炼成,就能同时御使十三万六千张符箓,天下虽大,都能去得,倘若再将每张符箓炼至法有元神,必是大罗金仙之流!”
范建大喜,忙拱手拜谢。
许宣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随即又从芥子袋中拿出一柄拂尘放在桌上,说道:“这浮尘也是申公道长炼魔渡劫的至宝,也是件难得的灵器,如今就一起赠予范兄吧。”
范建虽然不知灵器为何物,也隐约明白此物的贵重,当即连连称谢。
许宣道:“范兄不必客气,我也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罢了。
不过,你此时道法未成,怀揣此宝有害无益,我已在拂尘上种下封印,等你修出元婴后,封印自解。”
范建见许宣说完,先是起身郑重一礼,又朝罗浮山方向叩拜三次,算是行了拜师之礼,又取了一块绸布,把拂尘小心包好,放在枕下。
此事完结,许宣和范建说了许多修行常识,才起身离去。
当晚,范建酣然入睡,于梦境中体会申公茂遗留的道法玄妙,百年后在罗浮山自立门户,也成了一派祖师。而那柄拂尘,也成为门中掌门信物,只是这些成就却不是他如今所能想到的了。
次日,许宣辞别范建,带着灯儿往驿站而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不提许宣如何与红西月如何同赴昆仑派,单说远在钱塘县的沐天颜,这几日也正忙得不可开交。
自从得了许宣吩咐,他也知道《新白娘子传奇》公演对营救周鸿有莫大关系,哪里敢懈怠半分,只用了数日就敲定了诸多事宜,又请了许多闲汉整日出入茶馆酒楼,放出风声,为公演造势。
不说传闻此剧中的白娘子就是龙女祠中的新晋钱塘水神,单只是临安府魁首柳凝雪,隐湖小筑林秋白,潇湘馆楚怀烟,苏记女子成衣铺小蛮这几个名字,就已经让钱塘县百姓为之兴奋起来。
这些人,莫说同台献艺,平日寻常百姓就是见一面都难,这时不需花一文钱就能一饱眼福,由不得他们不兴奋。
公演地点最终还是选在了苏盛茂的万盛园,沐天颜把观众分为三类。
一类是钱塘县附近的达官显贵,对于这些人,沐天颜把二楼小包间和楼下看台前的数十张八仙桌留给了他们,自己亲自拿着许宣的拜帖,登门拜访。
另一类,则是钱塘县周边的乡绅、名流,以及杂剧班子的班主、大家,这些人位置靠后一些,也没了八仙桌,只是一张长条椅了事,自然交由苏盛茂、柳凝雪等人邀请。
还有一类,用许宣的话来说,则是白票。
他们都是四周闻讯而来的百姓,这些人虽然没什么名望,却是未来的主要消费群体,而且也能为公演造势,捧捧人场。
沐天颜在最后排留了两三丈空地,依次安置了许多高低错落有致的台阶,约莫可以容纳两三百号人。
如此一来,原本只能容纳三四百人的万盛园,顿时成了一个可以接待五六百人的大剧院,倒把维持秩序的护院们忙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