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驿站外听道长和灯儿说,你这只魃傀虫体内还有一丝至阳之气,我很好奇,这一缕气息从何而来?”
灵虚子想不到面前这个年轻人竟然对尸道这般熟悉,眼珠一转,笑道:“想不到道友竟是还是同道中人,血脉传承一时半会哪里说得清楚,我在门中只是个三代弟子,这等师门辛密又岂会让我知晓。”
“噢?这么说,那你这只魃傀虫当真有旱魃血脉?”
“这……听道友这么说,才知道旱魃还有真假之别,我也是听门中长辈说起这事,到底是不是真旱魃,我也不知。”
“噢?既然如此,你又怎知道旱魃体内气息已由至阴转为至阳之事?”
“这……”灵虚子眼神飘忽,讷讷道:“这也是从师门典籍中看到的,似我们这等尸修,都尊旱魃为祖师,门中自然有许多关于它的记载。”
许宣点点头,不置可否,淡淡道:“方才在客栈时,你说担心有一品堂的探子,怎么如今到了官家驿站反倒不怕了。”
正在这时,一个伙计忽然吆喝一声把莲子羹放到了他面前。
灵虚子看到这碗莲子羹,顿时面露喜色,忙道:“道友不如先尝一尝他们家的莲子羹,味道很是不错的。”
“师父,真的很好吃,还有桂花香呢!”
“小馋猫,你就不怕他在羹里下了毒?”许宣佯怒道。
“道友说笑了,世间能毒倒元婴修士的毒都价值不菲,我哪里会有这等奇物?”
灵虚子说得没错,修行到了许宣这等境界,寻常毒药已经完全没有了作用,若是蛊、毒……有如今生出六翼的蝶儿在旁,则更加不用担心了。
“说笑罢了,说笑罢了,既然灯儿都觉得好吃,那我也尝一尝。”
说着,许宣端起瓷碗,舀了一勺莲子羹放入口中,赞道:“唔,确实不错,只是太甜了些。”
灵虚子古怪一笑:“道友若要不甜的莲子羹,那也有,就怕羹太硬,崩了道友的牙。”
“噢?”许宣瞥了他一眼,一口把碗中残羹吃净,才道:“这座驿站里道行最高的,就数你和柜台后面那位,除此之外,还三个白僵,七个紫僵,不知你说这话的底气从何而来。”
灵虚子双眼一眯,恨恨道:“你这修士,当真可恶,岂不闻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似你这等不知好歹之辈,一年不知有多少要沦为道爷魃傀虫腹中血食。”
见灵虚子态度骤变,许宣也不恼,只是起身坐到灯儿身旁,开口道:“莲子羹确实没动手脚,我很好奇,你这般前恭后倨,到底依仗的是什么?”
灵虚子不屑道:“似你们这等修士,肉身虽比寻常凡人强上不少,但若没了法力,失了神通,在我们尸修面前,又与凡人何异?”
“嗯,此话不假。”许宣颔首道:“莫说是绿僵,倘若不用法力、神通,就算是白僵也能凭借肉身之力格杀一个元婴修士。”
“没错!”灵虚子自得一笑:“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修士,从来把我们尸修视作邪魔外道,我们自然要寻些自保的法子。
方才道爷耐着性子陪这小妮子说了这么多闲话,就是要等你过来,才好一网打尽,免得再生枝节。”
“你是个坏人!”灯儿小嘴一撅,指着灵虚子道:“蝶儿,给他一些教训。”
灵虚子一惊,随即回过神来,嗤笑道:“小姑娘,若说玩虫子,你还是嫩了些,且试试看,看它还听不听你的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