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为很多人所期待,尤其是孩童们,早就有些按讷不住躁动心灵,有些娃娃瞅着前面仪式,不住地啃指甲,口水已经拉的老长。
众人散开,将漂亮的彩楼纸马之类堆在一起,纵火焚烧尽。
方长躺在树上,看见这幕后直摇头,这属实是没什么作用的步骤,烧了这些江神又收不到什么,不知洞盱江江神为何不想办法阻止下。
烟雾尚未散尽,又有两位精壮小伙,抬着一个大木盘,走到正中。
里面是这些船家中的渔民们,三天内从洞盱江中,所打到最大的一条鱼,大鱼被刷油烤的喷香焦黄,洒满了细碎调料,看起来非常诱人。
他们合力将木盘摆在最前面,而后抬了大香炉来,摆在正中,依次上前敬香。
接下来,就是乐队表演的时间。
请乐队很有讲究,要同时请两拨,这样为了口碑和以后生意,他们自然就会鼓着劲儿打对台,曲子一个赛一个音调高气韵长——老百姓们就认得这个。
于是场面随着唢呐笙鼓声,变得热热闹闹,乡亲们也听得津津有味。
方长笑笑,没有等后面分供品。
能够吃的供品,到时候会被分给现场人,虽然凉了些,但是大家并不嫌弃,当然,很多人还是会选择拿回家热一热,再给孩子吃。
而那些不能直接吃的,会被用在聚餐中,今天祭祀者们会用上供的食材开伙,配上供品里的酒水,热热闹闹吃上一顿,顺便招待出了大力气的两支乐队成员。
后面的节目就有些乏善可陈,方长耳力甚好,他听每年都来得人议论,接下来就是祭祀者们站在原地听乐曲喧嚣,顺便等着炉中香燃烧完毕,而后大家共同再行礼一波,这次祭祀才算得上圆满结束。
他不想继续等待下去,干脆从树上跳下。
方长转到这座江神庙后方,顺着飘扬的香火,去拜访本地江神。
水神河神江神,和城隍土地一样,可能是天地委派,也可能是官府敕封,有可能是人,也有可能是动物妖怪,各地情况并不相同。
江神不会掌管整条江,而是如土地一般,只掌控江河的一段,以及两侧水岸,具体情况也无统一标准。
同样,洞盱江也是这条江水的一段,为洞盱江江神所掌管。
方长见到洞盱江江神后,发现对方竟然是一幅渔夫打扮,看起来为不知道哪个年代里,洞盱江上曾经的渔民。
互相通报了姓名后,江神问道:“方上仙自何而来?”
“在下乃是云中山里一散人,前不久云游到利州,准备折返,便来此处欲要顺江而下,经兴庆府回山。”
听到江神询问,方长答道。
“结果在此见不到任何船家,打听后,发现他们都来此处祭祀,故赶过来瞧个热闹,顺便在祭祀结束后,雇个船向下游去。”
“不过适才,在下见到这祭祀还挺有趣,起了兴致,就过来拜访一下。”
“到兴庆府却也顺路。”洞盱江江神笑道,他姓周,这个姓氏在此地也算常见:“不知道在方仙长看来,有趣在何处?”
方长笑道:“我观这些船家们,竟然合力编了纸竹彩楼焚烧,这个周江神应当收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