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婉儿呆呆的看着高纬,高纬大病初愈,脸色还有些苍白,不过精神头倒是很足的样子,漆黑的眼睛澄澈极了,眉间眼角都是笑意,她从未见过高纬有这样的时候……斛律婉儿低下了头,白嫩的脸颊上浮起两团酡红,结结巴巴的说:“哦,哦,那,那臣妾先服侍陛下起来……”
高纬在斛律婉儿的服侍下起床更衣,看得出眼前这个小姑娘很紧张,柔荑拂过胸前的衣襟的时候都是颤抖的,她还是第一次服侍自己的夫君更衣,虽然表面一幅镇定的模样,可是那颤抖的的手还有紊乱的呼吸出卖了她,转到高纬面前的时候也不敢抬头看他,小脸红扑扑的,像个可爱的大苹果。
高纬很想低头亲一亲她,还没有把想法付诸行动,门外就传来一声:“太后娘娘驾到!”
高纬原本微微往斛律婉儿倾斜的身体顿住了,斛律婉儿赶紧后退一步,对高纬说道:“是太后娘娘到了,陛下不出去迎接吗?”
高纬刚想点头答应,来人就已经迈步进来,一袭雍容华贵的凤袍夺目无比,只见一个美妇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开口就道:“皇儿你昨夜可吓死母后了,一大早就匆匆忙忙赶来……怎么样,你还有那里不舒服没有?”
这个美妇人就是高纬的生母胡太后了,说起来倒也是一个传奇人物……
胡太后话还没有说完就一把拉过高纬左看右看,见高纬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其他都还好,这才放下心来。回头又把矛头对向了儿媳,不悦道:“你这个皇后怎么当的?皇帝生了这样重的病你也没有提前知道,要是皇帝有个什么差池,哀家唯你是问!”
斛律婉儿的脸色白了一白,微微弯着腰。高纬替她解围道:“是儿子的病来的太突然,倒不关婉儿什么事……”
“……”胡太后诧异的看了高纬一眼,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他可是一向都嫌弃斛律婉儿不像其他女子那样千依百顺,今日怎么……
她打量了一眼这两人,明显斛律婉儿刚刚是帮他更衣来着……虽然说小儿女感情来得快,但也没有见过这么快的。前几日还明明不喜欢斛律氏,现在倒是护上了……
高纬这才发现跟在胡太后后脚进门的人,此人面白无须,一身锦绣,长相柔和俊美,除了二十一世纪大陆上肆虐的韩流外,高纬第一次见到长相如此类女的男人。给人的感觉是俊美之中夹杂着妖媚,这种特点居然在一个男人身上,让高纬感到有些心里恶寒。
“陛下圣体躬安……”这个长得娘炮的男人果然开口也是娘里娘气的,嗓音中老有一股子阴柔的味道。令高纬这种直男分外不爽,他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旋即舒展开来,眉开眼笑的迎上去,热情道:“彦通你来啦!”
“小臣听说陛下龙体微恙,特意来看看陛下……”娘炮倒是不和高纬见外,很坦然的接受了高纬的热情。
“欸,不妨事不妨事,小病而已,偶遇风寒,咱们之间还搞得这么客气干嘛?您说是吧母后?”
胡太后笑道:“对的对的,彦通是和咱们一条心的自己人。”
“呵呵,你看看母后都这么说了……”
高纬那边和娘炮一幅相谈甚欢的模样,斛律婉儿这边气氛倒是冷淡许多,从这个阴柔的男人一进门开始她的一张小脸就紧绷着。
“这个天杀的奸臣又来蛊惑陛下了,陛下天天听这个奸人的,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呀?”她的一张小脸气鼓鼓的。眼珠子钉在阴柔男子的身上,仿佛要将他捅一刀才解气。一边恨阴柔男人天天来蛊惑陛下蒙蔽圣聪,另一方面又恨高纬没有主见胸无大志,次次受奸臣蒙蔽。
只是当她的眼睛转向高纬的时候,却发现好像有那里不太一样……
高纬面上倒是笑意宴宴,那一对漆黑挺直的眉都舒展开来,只是她眼尖,明明发现每一次陛下眼神转过他的时候都会变得不一样,那种深藏着的,仿佛只要一瞬间就会刺穿那一层伪装泄露出来,那种眼神她从来没有在高纬的眼中见到过,那样的寒冷、讥诮、锐利如刀!
高纬的确是起了杀意。
眼前这个妖艳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北齐史上有名的奸臣,和士开!也是给高纬的便宜老爹戴了绿帽子的家伙、胡太后的姘头,以臣子之身秽乱宫闱,罪行涛涛!北齐之所以亡的这么快这家伙绝对是出了大力的。
高纬的嘴角牵起,正发愁第一个不知道拿谁开刀呢,你就一头撞上来了……既然这是上天安排的,不杀你我都对不起自己,所以,莫怪我啊……
他笑盈盈的开口道:“哎呀,朕也是许久没有见到彦通了,最近忙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