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同意医治了?”乔欣将手里的木匣子递给傅辰儒,目视摄政王道:“方才是我求着您,所以以婚书作为条件。如今是您求着我治,那便等治好之后,再将婚书给您。”
婚书上面娘写的那句诗,可不是什么好话,就怕刺激到摄政王,他又反悔医治。
摄政王目光落在匣子上,冷哼一声:“本王是命令你。”
乔欣:“……”
行叭,您老说了算。
“为何执意医治本王?”摄政王睨一眼傅辰儒,并不认为是傅辰儒的意思。
傅辰儒虽然认他为义父,可两个人更像合作关系。
他一死,无人能辖制傅辰儒,对傅辰儒更有利。
“感谢您这些年,每年都给我送生辰贺礼。更重要的是换了一桩婚事,没有让我嫁给太子。”乔欣想到景帝连亲儿子都杀,只是因为忌惮皇后娘家身后的势力。
她身体里有西梁国皇室血脉,嫁给太子之后,只怕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以原主的心性,只怕小命依旧会保不住,她穿成一个宫妃,想要扭转处境,比现在要难上千百倍。
摄政王面色沉敛,从书案后出来,踱步到软榻坐下,手臂搭在小几上。
乔欣机灵的快步过去,卷起他的袖子号脉。
原本轻松的神色,顿时变得凝重。
摄政王的身体,比她预想的还要糟糕。
毒对她而言,并不是难事。
要紧的是摄政王的旧疾。
“您一到阴雨连绵的日子,骨头疼吗?”乔欣收回手,脑子里快速的想着治疗方案。
摄政王“嗯”一声,不以为意道:“小事。”
乔欣冷笑:“是啊,就是要命的小事而已。”
摄政王眉心紧皱,思索是不是他太过宽厚,才让乔欣得寸进尺,敢顶撞他。
恰好这时,罗成端药过来。他听到最后两句话,嘴唇蠕动一下,欲言又止。
戚敏嫁给乔继鸿,正巧鞑子来犯,摄政王挂帅出征,他简直就是不要命,靠着这股狠劲,势若破竹,直接攻占了鞑子的老巢。
这场漂亮的胜仗,在他身上刻下一道道伤痕,其中有一道致命伤。
罗成的目光落在摄政王的脖子,那里有一条狰狞的伤疤,利箭几乎擦过大动脉,毫厘之差。
“王爷,喝药了。”
罗成收回视线,毕恭毕敬的将药放在小几上。
摄政王看着浓黑的药汁,散发出苦药味,眉心紧皱成川。
乔欣默默地从袖袋里摸出一个荷包,取出一块饴糖,放在旁边干净的碟子里。
“这个能压一压苦味。”
摄政王眉心皱得更紧了几分,似乎被乔欣这个举动给刺激,端起碗一口给喝了。
罗成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他的老天爷,主子总算肯吃药了!
乔欣要来笔墨纸砚,写下一副药方子,递给罗成:“这副药方子给王爷药浴,你抓三副药,每日给王爷泡药浴,一次泡两刻钟,药浴泡完了,我再来给王爷请脉。”她又指着小几上的空碗,补充道:“这药每日服用两次,暂时连续服用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