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五用力的点了点头，跟着大小姐，是他们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你挑两个人，过两天随我一块去府城。”

“我和戚三跟您去。”

“好。”

——

杜二郎到了西河镇，上了一辆等在路边的马车：“李兄，傅辰儒的考篮是我给你的那一只吗？”

“二郎，我办事你还不放心？我把你给的考篮交给小贩，亲眼看见傅辰儒买走。”李耀扬把玩手里的扇子，睨一眼杜二郎红肿的食指：“哟，这是咋弄的？”

杜二郎咬牙切齿道：“傅辰儒弄的。”

他心中生出戾气，只等着傅辰儒进考场，被监考官叉出去杖毙。

傅辰儒手里的考篮，他在竹片上写了小抄，亲手编成考篮，然后让李耀扬想办法，被傅辰儒买回去。到时候进了贡院考试，李耀扬再举报有人徇私舞弊，定能揪出傅辰儒。

徇私舞弊的人，轻则杖责，然后流放三千里。

重则砍头。

不过无论哪一种都是死路一条。

按照律例流放起码得八、九年，傅辰儒身体病弱，又怎么受得了苦寒？相当于死罪，哪里能熬到活着回来。

“你气什么？傅辰儒再得意，也活不到乡试结束。”李耀扬拎来一个包袱，塞进杜二郎怀里：“科考的事情，我帮不了什么忙，给你一件大师开过光的‘状元服’，还有一包银子。”

杜二郎眸光一闪，心知李耀扬想巴结他，今后他做官，对李耀扬好处多多。

“我便不与李兄客气。”

——

傅辰儒去府城，墨渊和墨尘作陪，住在府城的一处小宅院里，初八一早便去往贡院。

其他的考生大都从湘春门那条路，经高升门、紫东园、过文星石桥、又一村到贡院大门，图一个好寓意。

傅辰儒嫌堵，走的小路，他到的时候，依旧来了不少人，门口排起长长的队伍。

贡院大门朝南向，院屋很宽广，只开一处大门。

说来也巧，杜二郎就排在傅辰儒前面，隔着几个人。

杜二郎回头看一眼傅辰儒，目光轻飘飘扫过他手里的考篮，心里冷笑一声，拢一拢衣襟。身上穿的这一件，正是李耀扬送给他的衣裳。他出手极为阔绰，给他一百两银子做盘缠。

他心里已经做好决定，日后做了官，便指缝里漏一点，提拔提拔李耀扬。

贡院的门还没进，杜二郎便做起美梦。

傅辰儒并未将杜二郎放在眼里，只当做消遣的跳梁小丑。

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方才轮到傅辰儒。他将东西放在宽大的桌子上，张开双臂，让士兵搜检是否夹带小抄。肉饼子全都切成小块，香辣的肉香味厚重的铺散开，馋的众人直吞口水。

傅辰儒垂眼收拾好，领了号，进了贡院，门内牌坊东面为“明经取士“，西面为“为国求贤”。

从正厅、差房、轿厅走过去，便是蜂窝一样考棚，密密麻麻，共有八九千间，分为东、西文场，各有考棚五十七排。

考棚按照千字文排序，傅辰儒是东文场第三十四排的王字号。

傅辰儒找到他的考棚，棚顶是树皮搭盖的。如果遇到雨天，室内还要打伞。棚内只有一个坐板、一张桌板，极为逼仄简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