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六神无主,瞧见乔欣时稍稍定了心。
可见乔欣像模像样号脉时,惊疑不定。
“大小姐,您一直有在学医术吗?”
老夫人以前每年都会去国寺吃斋一个月。
当年大雪封路,老夫人在山里病倒,整个人消瘦得很厉害。
乔欣还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大约八九岁的年纪,守在老夫人身边直抹泪,立志要跟惠仁大师学医术,往后她能给老夫人治病,不让老夫人这般难受。
在寺里的半个月,她便跑了惠仁大师那儿半个月。
下山之后,搜罗不少医书,热衷一段时间后,便没见她看过医书。
乔欣心中诧异,原主学过医术吗?
她不动声色,含糊道:“嗯,一直在学。”
老嬷嬷想问乔欣医术精通吗?
到了嘴边,却是一句:“您看老夫人情况如何?”
乔欣皱紧眉心,老夫人得的是热病,阳邪交入于阴分,消耗阴气所致,属于危重病症,脉象并不好,若是恶化老夫人会熬不过这两天。
她没有回答老嬷嬷的话,而是取出针包,抽出一根银针刺耳尖放血紧急退烧。
随即解开衣裳,针灸。
老嬷嬷见状,惊声道:“大小姐,您这是干什么?”
乔欣问:“老太太每次出汗后,仍旧持续发热,而且还不能进食?”
“是、是这个症候。”老嬷嬷见乔欣说的几句在点子上,悬在心口的大石落下,小心翼翼地问:“大小姐,您能治好吗?”
言语间,多了几分信任。
没有怀疑乔欣的医术,只当她这些年一直私底下有钻研,就是不知懂多少。
乔欣扎完针,抬手擦拭额头上的汗水,望着床上的老夫人,头发霜白似雪,脸色蜡黄泛青,瘦骨嶙峋,与记忆中身子骨硬朗,精神矍铄的老太太重叠不上。
她心里莫名的涌出一股酸涩,手指搭在老夫人手腕上号脉。这回的脉象和缓平静,这是不再恶化或者好转的现象,能得救了!
乔欣如释重负的一笑,宽慰老嬷嬷:“老太太不会有事了。”
“真的吗?”老嬷嬷不敢相信,看见老夫人苍白的嘴唇恢复一点点血色,摸一摸她的额头,还是有些热,却没有之前那般烫手。稍稍放宽心,忧心忡忡道:“大小姐,从老夫人回府开始病倒,一直不太好。太医开了很多药,吃了都不太管用。”
乔欣明白老嬷嬷的顾虑,太医院都是医术高超的人,他们都治不好,她一个丫头片子,到底让人不放心。
“我先开个药方子,等会太医来了,给他看一眼,确定没问题,再给老太太吃?”
乔欣这句话彻底打消老嬷嬷的顾虑,一张布满皱褶的脸,缓缓地笑开了:“大小姐,老夫人的身子骨不能再折腾,入口的东西谨慎一些好。”顿了顿,又描补一句:“老夫人服用太医开的药,就怕两者冲撞了,太医看看放心一点。”
乔欣但笑不语,写好药方递给老嬷嬷。
老嬷嬷面色讪讪,把药方攥在手里。
时辰一到,乔欣将银针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