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索科夫说要去西岸,西多林的脸上露出了苦涩的表情:“司令员同志,我看还是等我们把司令部迁到西岸时,你再去前沿视察,行吗?”
“不行啊,参谋长同志。”索科夫摇着头说:“我们在奥得河两岸作战已经两天时间了,前沿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只能通过电话或前沿部队传来的战果进行了解。我还是想亲自过去瞧瞧,看看西岸的登陆场到底是什么样。”
“米沙。”旁边的卢涅夫插嘴说道:“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想和你一起去瞧瞧。”
索科夫觉得战斗进行到现在这种程度,自己和卢涅夫如果要去西岸,沿途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便点头同意了:“好吧,军事委员同志,那你就和我一起去西岸,这里的工作就交给西多林参谋长来负责。”
十几分钟后,索科夫和卢涅夫坐着吉普车,在科什金率领的警卫连的保护下,朝着奥得河边进发。
沿途,可以看到驶向河边的车队,以及徒步行军的部队,偶尔也能看到从河边方向驶来的卡车,车厢里躺着从前沿送下来的伤员。
“米沙,看来我们的部队伤亡不小啊。”卢涅夫看着从旁边经过的十几辆卡车的车厢里,走躺满了伤员,不禁皱起了眉头:“真是没想到,突破德军的防线,居然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而索科夫却有些不以为然,根据他的观察,刚刚经过那十几辆卡车里,运送的伤员不超过两百名。如此规模的大战,一两百伤员算得了什么,这样的伤亡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停车,停车!”就在索科夫沉思时,忽然听到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科什金叫了起来:“把车停在路边。”
等车停稳后,看到科什金准备推开车门下车,索科夫连忙问道:“科什金,出什么事情了?”
“司令员同志,你瞧!”科什金用手朝路边一指,说道:“那里有一支行刑队,正准备枪毙人呢。”
听说外面有行刑队要枪毙人,索科夫心里不禁一惊,暗说难道是自己的部队里出现了逃兵?他连忙朝车窗外望去,过去看到道路的右侧,站着一排拿着步枪的战士,而他们的前方有五个穿着军官制服的军人,其中还有一名女军官。
“见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索科夫觉得奇怪,假如要枪毙的人是逃兵,那么应该是以战士为主,可此刻要被枪毙的人,居然全部是军官。为了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推开车门,跟着科什金朝着行刑队的位置走去。.CoM
看着行刑队在一名中尉的指挥下,举枪瞄准了那五名军官,索科夫连忙大喊一声:“住手,把枪都给我放下!”
指挥行刑的中尉,听到有人阻止自己,正想发作,但一转头,就看到了在科什金陪同下的索科夫,正迈着大步向自己走来,慌忙命令自己的手下:“把枪放下!”随即小跑着来到索科夫的面前,抬手向他敬礼。
“中尉同志。”索科夫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军官,板着脸问:“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枪毙他们?”
“报告司令员同志,”中尉连忙回答说:“他们是德国间谍,杀害了我们几名战士,被我们抓住了,正准备处决他们呢。”
索科夫朝那些军官看了看,发现他们怎么看都不像是德国间谍,便板着脸问:“中尉同志,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他们是德国间谍呢?如果有证据,拿给我瞧瞧。”
中尉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军人证,递给了索科夫,嘴里说道:“司令员同志,在一个小时前,我们的一个哨卡遭到了袭击,三名执勤的战士全部被杀害。等我带人赶到时,在地上捡到了这本军人证,恰巧在这时,这几名军官过来,说他们要执行特殊任务,让我允许他们通过。我让他们出示证件,他们却说证件在路上被抢了,我意外发现其中一人,和军人证上的照片一模一样,便立即把他们都抓了起来。虽然他们都说自己是苏联军官,但我却可以断定,他们就是德国间谍。”
“胡闹,简直是胡闹。”索科夫听完之后,呵斥那名军官:“你怎么能凭借一本捡来的军人证,就如此草率地认定这些军官是德国人假冒的呢?万一他们是我们自己人,你这样不由分说就把他们枪毙,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你知道吗?”
听索科夫这么说,中尉不敢再说话了,只能低着头一言不发。
索科夫转头对身后的科什金说道:“科什金大尉,你去把那几名军官带过来,我要亲自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的证件怎么会莫名其妙全部丢失,而且其中一本还会奇迹般地出现在哨卡这里。”
科什金答应一声,带着几名战士就朝着那五名军官跑过去。
先是给军官们松绑后,又带着他们来到了索科夫的面前:“司令员同志,我把人都给您带过来了。”
索科夫冲科什金点点头,随后冲着那些陌生面孔的军官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第48集团军司令员索科夫,你们能把你们的身份告诉我,并说清楚你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
“索科夫将军。”索科夫的话刚说完,一名上了年纪的少校军官就开口说道:“这纯属是一个误会,而您的部下根本不听我们的解释,就一口咬定我们是德国人冒充的,还要把我们全部枪毙。假如您再晚来一会儿,恐怕我们都被枪毙了。”
“是啊,将军同志。”女军官也开口补充说:“我们已经告诉了这位中尉,我们是在执行特殊任务,因为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所以证件全部丢失了,但他却丝毫不给我们辩解的机会,就下命令要枪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