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师长同志。”帕普钦科皱着眉头,表情严肃地说:“敌人坦克所停放的位置,我们的反坦克炮根本打不穿它们的装甲;而仅有的几具火箭筒,又因为距离太远,根本派不上用途。”
“见过,帕普钦科上校,你那里的情况,真是太糟糕了。”库里申科说道:“师属炮兵团所装备的火炮,不是76.2毫米的加农炮,就是75毫米博福斯野战炮,在六百米的距离根本无法击穿德军豹式坦克的正面装甲。”
他思索了一阵,继续说道:“帕普钦科上校,虽然我们拥有的火炮,无法有效地击穿德军坦克的装甲,但它们只要停在原地不动,对我们的威胁也就有限。你可以先组织指战员消灭冲上来的步兵,然后再想办法对付敌人的坦克。”
结束和帕普钦科的通话后,库里申科立即接通了集团军司令部的电话,把德军从东南方向发起进攻的事情,向索科夫进行了汇报。
“什么,德军从十月镇出击了?”原本正在为269高地头痛的索科夫,得知德国人从西南方向发起了进攻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开始考虑,什么时候把作为预备队的两个师,投入到这一区域去参加战斗。
“是的,司令员同志。”库里申科如实地回答说:“根据第122团团长帕普钦科上校的报告,敌人出动了至少二十辆坦克和一个营的步兵。坦克停在距离阵地比较远的地方,师属炮兵团的火炮在如此远的距离上,根本就无法洞穿德军坦克的装甲……”
听着库里申科的报告,索科夫的心里再考虑,如果不改善第53集团军现有的武器装备情况,那么每次遇到战斗,都将是一次严峻的考验。他沉默了片刻,随后问道:“库里申科将军,不知你给帕普钦科下达了什么样的作战指令?”
“我告诉帕普钦科上校,说只要敌人的坦克停在原地不动,对我们的威胁就比较有限。阵地上的守军可以集中火力,消灭冲锋的步兵。等打退了步兵之后,再想办法去对付德国人的坦克。”
对于库里申科的安排,索科夫还是很满意,他心想就算是自己在阵地上,恐怕也只能下达类似的指令。他点了点头,接着补充说:“库里申科将军,请你转告帕普钦科,让他坚守自己的阵地,不要轻易出击。要知道,没有坦克掩护的步兵,遇上德军的坦克,只有被屠杀的命运。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我明白。”库里申科回答得非常爽快:“我会如实地把您的命令,转达给帕普钦科上校。”
239高地此刻依旧在遭受德军的重炮轰击,一颗炮弹落在战壕里爆炸,将炸点附近的七八名战士炸得血肉横飞。没等硝烟散去,附近的卫生员就弯着腰冲了过去,试图对伤员进行救治。
等走近了一看,只有两名缺胳膊少腿的战士躺在弹坑周围,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眼看救不活了。而另外几个人则彻底没有了踪迹,只有地上残破的枪支,表明这里几名战士曾经存在过。
一名连长冲进了营指挥所,对正在打电话的营长说:“营长同志,战士们伤亡太大,你看是否放弃阵地后撤?”
听到连长的话,营长顿时把脸一板,厉声说道:“上尉同志,你说什么?这个时候放弃阵地,就是临阵脱逃。根本用不着上什么军事法庭,就可以对你执行战场纪律。明白吗?”
连长低下头,表情黯然地说:“明白,营长同志。可是我连178人,如今就只剩下不到20个人了,再这样打下去,我们连就会被取消建制的。”
营长低吼道:“你还不明白吗,团部已经下了死命令,即使我们营全部死在高地上,也绝对不能把阵地交给德国人!上级的命令是明确的,任何人都不许后退一步,必须像钉子一样钉在阵地上。宁可让白骨暴露在荒野,也绝对不能后退半步!”
连长听完后,用满是尘土的大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抬起头对营长说:“明白了,营长同志。我向你保证,我们连就算全部牺牲在阵地上,也绝对不会后退一步。”
营长等自己的部下离开后,又对着话筒说道:“团长同志,您都听到了吧?我手下的连队都快打光了,要想守住阵地,我们必须得到援兵。”
团长听后沉默了好一阵,随后开口说道:“少校,我会立即调三营上去增援,和你们一起坚守阵地。你要把我的话传达到每一名战士,让他们都明白,我们绝不能后退,我们必定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营长打完电话后,摘下挂在墙上的冲锋枪,弯腰出了指挥所,准备亲自去参加战斗。谁知他刚走进战壕,正弯着腰朝前跑动时,猛烈的炮火突然停止了。整个阵地上,只能听到各种枪支射击和手榴弹爆炸的声音。
他停下脚步,一脸愕然地望向远方,心里暗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德国人的炮击怎么突然停止了?”
正准备调三营上阵地的团长,听到外面的炮声停止,心情不由变得紧张起来。根据他的判断,这应该是德军的步兵快接近我军阵地,为了避免出现误伤,所以远处的炮兵停止了炮击。他赶紧拿起桌上的电话,接通了三营的指挥所,准备给三营长下命令,让他率领部队尽快赶到山顶,协助一营进行防御作战。
德军的重炮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停止炮击,而是福明将军指挥的炮兵,按照索科夫提供的坐标,对该地区进行了猛烈的炮击。不到一分钟时间,德军的炮兵阵地就被炸成了一片火海,六门重炮全部被炸成零件状态。
没有了炮火掩护的德军步兵,就是活靶子。阵地上的守军见德军的炮火停止了,纷纷从战壕里探出头,端着武器朝阵地前的德军步兵射击,将他们成片成片地打倒。剩下的士兵见势不妙,纷纷调头往回跑。
远处的威廉·施特默尔曼,通过望远镜看到自己的部队再次溃败下来,定时恼羞成怒,他拿起送话器,狂怒地向维京师师长奥托·吉勒咆哮道:“吉勒将军,你的部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又被俄国人打退了?”
“将军阁下,”奥托·吉勒苦笑着回答说:“俄国人的火力太猛,假如没有您的炮火掩护,我的人根本冲不上去。”
“吉勒将军,我命令你再次组织部队进攻。”威廉·施特默尔曼语气严厉地强调说:“我军能否顺利突围,完全取决于你们能否夺取239高地,为全军打开一条通道。”
可能是担心对方有顾虑,还特意补充了一句:“驻扎在十月镇的第1装甲师,已经在包围圈外发起了进攻,我们当前的首要任务,就是赶过去与他们会师,打破俄国人这该死的包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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