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长同志,”师长的话刚说完,就听到团长欢呼雀跃地说:“是我们的人,我们的人在敌人的阵地后方发起进攻了。”
“有多少人?”握着耳机和送话器的师长,连忙转头朝瞭望口外张望,可惜距离远了点,他隐约看到敌人的阵地后方有战斗发生,但却看不真切。
“好多人,起码有一个营,不对,是一个团的兵力。”耳机里传出了团长兴奋的声音,“从他们的穿着来看,是我们的正规军,正从敌人的阵地后方发起攻击……”
“师长同志,您快点来看。”站在瞭望口前观察战况的参谋长,此刻也激动地喊了起来:“友军!我们的友军从敌人的阵地后方发起了进攻,看样子是协助我军渡河。”
师长扔下耳机和送话器,走到瞭望口前,举起望远镜朝远处望去,皱着眉头说:“哪里来的友军,难道是从北面发起进攻的步兵第375师?只有他们的进攻区域距离我们最近。”
“不是,绝对不是。”虽然师参谋长不清楚从敌后发起攻击的友军的番号,但他还是用肯定的语气说:“虽然无法识别他们的番号,但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您,来支援我们的部队,绝对不是步兵第375师。”
见自己的参谋长说的如此肯定,师长反问道:“为什么?”
“步兵第375师在我们的左翼,而这支来支援的友军,却是来自右翼。”
“来自右翼?!”师长眉毛往上一扬,有些诧异地说:“那不是索科夫将军的进攻区域么?参谋长同志,你不会认为来支援我们的部队,就是索科夫将军的第27集团军吧?”
虽然师参谋长不愿意承认来的是索科夫的部队,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告诉他,自己的猜测很有可能是正确的。好在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不管来的部队是不是索科夫的第27集团军,但对方的用意很明显,就是摧毁德军在沿河的防御,掩护自己的部队成功渡河。
想明白这一点后,他放下望远镜对师长说:“师长同志,趁着友军在敌人的后方发起进攻,我们应该立即把所有的部队都投入战斗,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渡河。”
由于友军的支援,德军封锁河面的火力大大地减弱,那些正在渡河战士纷纷坐直身体,加快了划船的速度,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登上对岸。
小船靠近了河对岸,没等停在岸边,船上的战士便迫不及待地跳入水中,淌着过膝的河水朝岸上冲去。而驾驶小船的战士,看到登陆作战的战士都下了船,他们又连忙掉头把船划回来,准备搭乘新的部队渡河。
从敌人阵地后方发起进攻的部队,是格里岑科少将的步兵第384师。格里岑科见自己的部队已经成功地冲入了敌人的沿岸阵地,和坚守在堑壕里的敌人展开战斗,便打电话向索科夫报告:“司令员同志,我的部队已经向敌人的沿河阵地发起了进攻,对岸实施强渡的友军,正在陆续地登上河岸。”
“干得不错,格里岑科将军。”
“接应友军渡河后,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面对格里岑科提出的这个问题,索科夫开始思索起来。两支属于不同集团军的部队,假如在同一区域作战,由于缺乏统一的指挥,很容易出现混乱。想明白这一点后,索科夫态度坚决地告诉格里岑科:“将军同志,等友军部队完成了渡河之后,你们立即把占领的沿河阵地移交给他们,然后你们再返回城西,按照原定的进攻区域投入战斗。明白了吗?”
格里岑科的心里也担心,如果接应友军渡河后,双方一同从西北方向展开进攻,到时作战区域如何划分;战斗中出现意想不到的问题,由谁来拍板解决,都是一个大问题。如今索科夫既然命令自己在完成接应任务后,就返回原定的作战区域,格里岑科自然是喜不自禁,连忙回答说:“明白了,司令员同志。等友军部队安全登岸后,我会立即返回原定的作战区域,向敌人发起进攻。”
索科夫放下电话后,问萨梅科:“参谋长,水果罐头厂拿下来了吗?”
“波卢博亚罗夫将军的坦克军进入水果罐头厂之后,已经成功地摧毁了德军的火力点,掩护海军陆战旅的指战员冲进了厂房。如今战斗正在厂房里进行。”萨梅科抬手看了看表,补充道:“我估计最多一个小时就能解决战斗。”
“我不是还命令部队通过下水道,从地底向敌人发起进攻吗?”索科夫接着问道:“他们有没有取得什么进展?”
“敌人早就猜到了我军可能会通过下水道进攻,因此他们在各个出口处,都布置了火力点,我们的指战员刚从下水道里钻出来,就遭到敌人的火力杀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真是没想到,敌人在斯大林格勒吃过类似的亏,居然学得聪明了。”索科夫虽然早就猜到敌人可能有办法对付来自下水道的指战员,但听说指战员们通过下水道发起的进攻失败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看来以后我们要想新的办法,来对付敌人。”
“司令员同志,”萨梅科等索科夫说完之后,试探地问:“如今集团军的第一和第二梯队已经全部渡河,我正在安排第三梯队渡河……”
“等一等,参谋长同志。”索科夫见此刻投入进攻的部队已经有两个海军陆战旅和两个步兵师,便摇头否定了萨梅科的意见:“如果我们一口气把所有的部队都投入战斗,一是无法把部队完全展开,二是补给也成问题。我看在明天之前,气垫船的主要工作,就是给作战部队运送弹药和物资,或者把伤员从对岸撤下来。”
“好吧。”萨梅科连忙记下了索科夫的命令:“我会立即安排好此事的。”
“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索科夫想起自己以前曾经吃过的哑巴亏,又吩咐萨梅科:“每支参战部队都要准备好足够的红旗,每占领一个重要的建筑物,就把我们的红旗插上去。”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萨梅科作为一名老指挥员,自然明白在重要建筑物上插红旗的意义,每面插在建筑物上的红旗,都代表占领建筑物的是哪支部队。如今是许多部队同时在城里作战,谁第一个把红旗插在市政大楼的顶部,就意味着哪支部队夺取了这座城市。他向索科夫保证:“我一定会让我们的红旗,第一个插在市政大楼的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