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朱可夫这么一说,瓦图京立即意识到没准对方打算把索科夫的部队,也划给自己的指挥。虽说自己对这位年纪轻轻就当上将军的指挥员,心里没有多大的好感,但如今大战在即,自己手里的实力越是充足,打起仗来才更有把握。
他连忙说道:“元帅同志,如果能把索科夫少将的部队,也划给我们方面军指挥,那就实在太好了。”
被两人谈论的索科夫,此刻正和波卢博亚罗夫将军一道,乘坐吉普车返回舒马科沃的集团军司令部。
途中,波卢博亚罗夫将军对于索科夫所实施的战术,真是赞不绝口:“司令员同志,当时我觉得您的计划实在太大胆了,能否顺利地执行,心中还充满了疑问。但没想到,真的打起仗来,一切都是按照您的计划来进行的额,德国人压根就没有怀疑这支从我军防区里冒出来的部队,听任他们进入了自己的防区。”
“其实我也是钻了一个空子。”面对波卢博亚罗夫将军的夸奖,索科夫谦虚地说:“德国人的党卫军和国防军之间有隔阂,当守军看到一支党卫军从我们防区冒出来时,首先想到的不是出击,与他们前后夹击我军的进攻部队,而是待在工事里,看着对方与我军拼个你死我活。等看到党卫军部队凿穿了我军的队列后,他们又担心自己刚刚的举动,会引起对方的不满,只能听任对方的坦克和步兵进入自己的防区。”
波卢博亚罗夫将军听索科夫这么说,沉思了片刻,若有所思地问:“司令员同志,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您的意思是,假如从我军防区里冲出的部队,不是党卫军而是国防军,那么我们的计划有可能无法实施?”
“是这样的,将军同志。”见波卢博亚罗夫将军理解了自己的意图,索科夫点着头说:“如果守军发现出现在战场上的是国防军,首先会想办法搞清楚对方的番号,然后再与他们前后夹击我们的进攻部队,那样一来,我的这个计划就会让我们的进攻部队陷入危险之中。”
两人乘坐的车距离舒马科沃还有五六公里时,迎面来了一辆三轮摩托车。萨莫伊洛夫仔细地瞧了瞧,扭头对索科夫说:“司令员同志,是司令部的一名通讯参谋。”
得知是司令部的通讯参谋来找自己,索科夫立即意识到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便吩咐司机:“把车停在路边。”
车停下后没多久,那辆摩托车就开了过来,并在吉普车旁停下。坐在挎斗里的参谋,等车一停稳,立即跳了下来,小跑着来到车窗外,抬手敬礼后,说道:“司令员同志,有您的紧急电报。”
“紧急电报?!”索科夫打开车门,向对方伸出手:“拿来给我看看。”
参谋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从里面抽出一份电报,递给了索科夫。做完这一切后,他抬手敬了一个礼,转身坐着摩托车离开了。
索科夫打开电报一看,只见上面是参谋长萨梅科的笔记:“司令员同志,刚接到上级的通知,朱可夫元帅将在半个小时后给您打电话,请您速回司令部。”
看完电报后,索科夫对众人说道:“参谋长告诉我,朱可夫元帅将在半个小时后和我通话,让我立即返回集团军司令部。”
“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波卢博亚罗夫将军好奇地问:“要知道,朱可夫元帅离开司令部的时间并不长啊。”
索科夫从看到电报的那一刻开始,就意识到自己在恢复佩纳河左岸阵地中所做的一切,朱可夫都了解了,他急着要给自己打电话,肯定是准备给自己布置新的任务。不过他并没有当着车内的部下说穿此事,只是吩咐司机:“开车吧,我们要尽快返回集团军司令部。”
赶回集团军司令部后,索科夫向萨梅科和卢涅夫讲述收复佩纳河左岸阵地的战斗,结果还没有说完,桌上的那部高频电话就响了起来。萨梅科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主动去接电话,而是望着索科夫说:“司令员同志,应该是朱可夫元帅打来的电话。”
索科夫走到电话机前,深吸一口气,将话筒贴在耳边说:“我是索科夫少将,您是哪里?”
“我是朱可夫。”片刻之后,听筒里传出了朱可夫的声音:“米沙,我听说你在不久前,协助卡图科夫将军的部队,成功地收复了佩纳河左岸的所有阵地,你真是太了不起了。”
“元帅同志,您真是过奖了。”索科夫听到朱可夫夸奖自己,连忙谦虚地说:“我那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值得一提,不值得一提。”
“米沙,你干得不错。”谁知朱可夫继续称赞他:“正是因为你的这个大胆计划,才把我军的伤亡降到了最低。我代表那些活下来的指战员,感谢你!”
朱可夫说的倒不是什么场面话,而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正是因为索科夫这个看似荒唐,但效果却奇佳的战术,让进攻的部队起码少死了几百上千人,以及诸多的技术装备,就冲着这一点,朱可夫对他说一声感谢,也是情理之中。
“我不久前,刚和贝利亚同志见了一面。”朱可夫接着往下说:“我听他说,根据你的分析,我军和德国人下一个作战地点在普罗霍洛夫卡地区,我说得对吗?”
“是的,元帅同志。”虽然索科夫觉得朱可夫的这个问题很奇怪,就算自己不说,以他这个级别的指挥员,也应该很清楚德军的下一个进攻目标在哪里。但既然朱可夫问了,他还是如实地回答说:“我是这样认为的。”
“既然德国人已经被赶过了佩纳河,那么舒马科沃地区再驻扎一支如此庞大的部队,未免有点太浪费了吧。”朱可夫慢条斯理的说:“我打算把他们调到普罗霍洛夫卡地域,你没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