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被一群杀人如麻的土匪吞食了,是当初同她一同被救然后嫁给村子一个猎户的女人,她把人引来的。
黑暗中,罗姑娘被人拉着一头扎进山林深处的一个隐秘的山洞。
那人一个踉跄,垫在她下面,她后知后觉的感受到身下人拉着自己的满手粘腻,身体瞬间僵硬成一个石头,她弓着背保持手脚撑地的动作不敢动弹。
更让她害怕的是山洞口传来的搜寻声,一个不小心她跟他都会没命的。
没等洞口的声音消失,她身下的人就醒了,睁着一双如同琥珀的眼睛,盯着她好半响。
而罗姑娘也发现人醒了,两个人姿势不对,可这情况也不敢发出声响,所以她只能以地咚的方式在那人上方,没人知道,她心脏都要跳停了。
终于,等周围一切都安静了,透着洞口一丝光线。那少年柔和的笑了下:“这种事该洞房花烛做的。”
罗姑娘瞬间翻身退在一边,头皮发麻,脸色爆红,局促的低下头,不敢看向地上的人:“我,我是……”
“你是罗家娘子,这三年,我每年都换新衫。”而那个人不紧不慢的坐了起来,笑道:“多谢姑娘劳累了。”
罗姑娘听着这话,心里酸酸的,软软的,只转移话题道:“你的伤?”
当初的少年郎如今依旧是一副少年郎的模样。
“没事”他无所谓的甩了甩手上的血迹,任由新的血液冒出:“反正又死不了。”
罗姑娘下意识拢起袖子朝他了过去,摁住他伤口轻柔道:“会疼。”
少年郎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不做声,让她包扎。
逃过追兵之后,他们谁也没提以前,就在一个小村子住下了。
转眼几个月过去了。
前几天冷的厉害,下了一场大雪,仿佛给所有的阴霾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白布,让这个惨无人道的世道都显得亮了几分。
罗姑娘穿着厚厚的衣服,看着晴空万里,自个从房里搬个凳子坐在自家有些破落的院子门口,等着少年郎回来。
夜幕降临,空无一人。
一切就是从今个开始不同。
天灾不断,叛乱四起,南边还乱着,北边又有亲王造反,边境战事节节败退。
这个国家终究是撑不住了。
罗姑娘裹着破旧的棉衣,看着那个骑着高头大马,穿着铠甲,威风凛凛的年轻帝王,想要上前去,却被那一扫而过的冷漠眼神刺激的涨红了脸。
罗姑娘垂下头,有些不自然的后退了一步。
所以她错过了骑着高头大马少年郎转头之后有些复杂的眼神。
……
仸溪朝着自己的目标跑去。
周围一个个幻影像她招手。
气鼓鼓的江老头,惊恐的赵季礼……以及温和笑着的微生月殊!!!
一个个她所熟悉的人以百态向她打招乎亦或者求救,然而她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唯独看到了微生月殊微微蜷曲了下中指。
那是召唤天雷的动作,最后她什么都没有做,撇了撇嘴,垂眸往前,不过是个幻象而已,假的就是假的。
渐渐的,四周阴沉下去,清冷的月光底下,仸溪那原本清秀的脸显得阴沉又冷漠,就像是一把刀一样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