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南征,徐怀安虽然有错,但也立了大功,虽然功过相抵,没有得到奖励,可在徐继茂看来,能上战场的人,若是不冲动一点,算什么热血男儿。
当年徐继茂在战场上的表现,可是跟徐怀安一般无二,既能冲锋陷阵,又能给炎帝惹麻烦,让炎帝头疼不已。
如今子承父业,徐继茂当然感到十分得意。
可就在这时,梁休却忽然面色一沉:“徐老将军来到西境之后,也上了战场?”
徐继茂顿时一愣,但见到梁休直勾勾的目光,竟然心头有些发憷,下意识点了点头。
梁休表情更冷,转头看向誉王,声音中已经夹杂着怒气:“皇兄,你为何不拦着?”
“我……”
誉王被梁休问得一脸懵逼,犹豫片刻,才反问道:“你管的未免也太宽了吧?徐将军上战场,那是为国效力,这你也要管么?”
“哼!”
梁休冷哼一声,顿时怒了:“胡扯,你难道不知徐将军胸口中还埋着箭头,那箭头就在心脉附近,就连父皇都让他留在京都颐养天年,你却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如何对得起父皇对你的信任?”
誉王哑口无言。
一旁的徐继茂也是一阵心虚,他跟誉王出征之前,不管是梁休还是炎帝,都曾再三交代,让他不许在战场上与人动手,但他因为一时手痒,数次率兵出击,如今被梁休指出,自然尴尬无比。
“如今徐将军胸膛中的箭头再次偏移,已经能伤到心脉,你这般枉顾徐将军性命,可有将徐将军当成大炎功臣?”
梁休语气越发愤怒。
和尚不知何时也窜了出来,一手抱着酒坛,一手竖在胸前,轻声道:“阿弥陀佛,三弟说的没错,将军气息浮躁,双目泛红,此乃心脉受损之兆,即便此时性命无虞,但日久天长……”
他叹了口气,虽然话没说完,可一脸沉重表情,足以说明他的意思。
誉王顿时面色惨白,连忙站了起来,神情紧张问道:“徐将军,您当真……”
徐继茂同样神色凝重,虽然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被人如此提起,他的心情又如何能好的了?
但就在这时,梁休却忽然笑了起来:“其实将军无需担忧,这箭头别人取不出来,可不代表孤取不出来。”
话音落下,徐继茂瞳孔骤然紧缩,不可思议的看向梁休,声音都颤抖了两下:“殿下所言当真?”
梁休自信点点头,道:“那是自然。”
“孤的大哥李凤生胸中曾被东林十三打入一根钢针,不久之前已被孤做手术取了出来,将军胸膛中的箭头和钢针相比要大上数倍,孤想取出箭头,轻而易举。”
一旁的秦钟和誉王都吃了一惊,东林十三的成名绝技,他们也有所耳闻,竟然能被梁休化解,这还是人吗?
徐继茂神情激动,虽然做好了坦然赴死的准备,可如果能活下去,又有谁会想死呢?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浑身发抖:“若殿下当真能替老朽解决顽疾,老朽愿为殿下抛头颅洒热血,扑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