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玻璃,看向大营。
北方一道烟尘腾起,渺小的马队向着大营疾驰。
蚂蚁般的明军慌乱中向着目标逃窜,纷纷从营后逃离,奔着海滩而去。
马队首骑挥刀砍断旗杆,毛字大旗猛然倒落。
马队一分为二,四五十骑直追逃兵,另一队挥砍着营帐。
“他们在找什么?”
李温以为大营中有什么好东西,让鞑子知道了,这才一个营帐一个营帐的找。
却不知道李温的计策歪打正着,鞑子主要的目标不是粮食,而是那个被抓的壮硕鞑子!
“不知道。”
毛文龙也是一头雾水,没听说大营之中有什么好东西啊?
很快鞑子就意识到不对,纷纷调转马头,欲要逃离大营。
此刻李温握着千里镜的手心都是汗,心里默念着快点炸,快点炸!
如李温所愿,马队不等跑出几步,一阵火光爆起,金州大营一瞬间笼罩在浓浓的火光与黑烟中,过去好一会儿,沉闷的响声传到山头,涌进耳朵,好似一个闷雷。
……
毛永喜带着兵藏在海中,向上竖起一根苇杆,用来呼吸。
八月末的天,金州的海水有些凉。一大早毛永喜就带着人躲在水中,在此埋伏接应逃营的士兵。
好在今天风浪不大,躲在水中,不太费力,也不知过去多久,好像有一百年那么久,隐约中听到铜锣敲起。
毛永喜从海中悄悄的探出头,耳朵露出海面,就听到清脆的铜锣声中,夹杂着喊叫,从大营的方向传来,他知道,事情成了。
“准备迎敌!”
命令下达,随着阵阵的哗哗声,在海中站起来近百人。
拒马桩绑着石头沉在水里,割断绳子,拖出来,摆在头前。
捞出沉在水里的厚木盾牌,撑在前面,士兵手持长矛,躲在盾牌后面。
很快逃营的士兵跑到阵前,纷纷跳在队伍后面,捡起长矛盾牌加入队伍中。
骑马的鞑子也转瞬就到,看见海边临时准备的防御阵型,没有丝毫的犹豫抽弓拉箭,对着明军猛射!
可厚木盾牌不是盖的,只能听到“咚咚”
声,箭头稳稳的扎在盾牌上,却无法穿透。
一阵箭雨之后,明军竟未伤一人。鞑子气急,挥起手中刀,催马前冲,可被两三道拒马桩拦在外面,挥刀猛砍拒马桩,可人腿粗的硬松木,哪是用刀可砍断的?
“放箭!”
毛永喜高声大喝。
由于藏在水里,弓箭没办法入水,所以拿弓箭的任务只得交给逃营的士兵。
所以好几百人的队伍,也就几十张弓,不过来的鞑子也就四五十骑,人不多,对付起来绰绰有余。
毛永喜命令一下,几十张弓纷纷搭箭,对着鞑子就是一阵乱射。
鞑子可不像明军,有盾牌可用。
纷飞的箭羽向着鞑子而去,鞑子赶紧挥舞手中的刀剑拨挡。
但是中箭的人也不少,一个接一个的跌落马下。
“撤!”
眼看抵挡不住,又无法进攻,只能选择撤退,可是还未等他们调转马头,只感觉大地猛的一震,巨声炸响,惊得鞑子的马,前蹄跃起,灰律律的嘶鸣。
紧接着就是大营方向黑烟腾起,火光冲天。
“额真!”
鞑子大惊,也顾不得许多,奋力调转马头,猛打马,返回明军大营。
“追!”
毛永喜高举铁刀,用力一挥,手下的士兵受命而动,举着长矛追着逃离的鞑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