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摇椅上的杨安时道:“要找人,找谁啊?”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去屋内谈?”郭守敬神色有些不安,说着就拉起张雄飞的手。
见到郭守敬一脸紧张的样子,张雄飞实际上早就清楚郭守敬要找何人,但还是装作不清楚,于是将之迎了进去。
进了屋子,郭守敬才说了出来。
张雄飞面上露出一脸惊讶的样子:“怎会如此,希宪他们被宋国人扣了起来?消息可是千真万确?”
“我也不知道,当初是我道听途说的,可前段时间在燕京城见到王恂,王恂与我亲近才将事情告诉我,而他也是老师的弟子,所以我才找你,希望你们镖行可以帮帮忙,带我去鄂州。”
张雄飞无奈道:“这个忙我恐怕帮不上,鄂州可是凶险之地,你怎可去赴险地,更何况是去救人。”
“老师他们建立太极书院的初衷就是帮助宗王安定天下,他们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可万万没想到这次会败在宋国手中,损失惨重,更甚至他们现在流落宋国,生死不明!”郭守敬郑重其事继续道:“此番中原流言四起,说是蒙古汗王身死他国,必是上天惩罚,国运不佳,天道沦丧,人心很快就会变的。此刻若刘师、窦师他们有失,就是大蒙古国的一大损失了,到时候恐怕中原会有大乱,百姓又会过上颠沛流离、食不果腹的日子!”
“真有这么严重?”张雄飞一脸不信的样子道:“可宋国知晓他们的重要性,必然不会随意杀人,你去鄂州救人也不太可能!”
“兔子急了会咬人,狗急了会跳墙!谁能保证宋人不会做出杀人的举动呢?我这也想不出什么法子了。”
张雄飞见郭守敬真要去南方救人的急切样子,感觉不像是假的,就对他道:“你要去南方也行,但得听镖行的人,到时候在鄂州见机行事,若救不了人,那就回来;若真救了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此事无论如何,都是我坚持要去的,成与不成不干张大哥的事情,若是宗王怪我,连累了你,也与你无关!”
“话不是这么说的,毕竟南下救人有性命之忧。”张雄飞又问:“不过你现在也有一些职务,你在邢州(今邢台)主管河道工程与历法算术,你若离去,那你手上的职务呢?”
“我曾在刘师(刘秉忠)那儿学经学和天文学,受其颇多的教益,又同是邢州人,他今日有难,我等应该去救他!所以在离开邢州的时候我就修书一封辞去了职务?”
张雄飞不得不佩服郭守敬的做法,但这样做实在危险,为了一人真要如此么?
“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何这么坚持,但还是劝你慎重!”
“不必了,我知道张大哥是为我好,但我其实是为了道,这天下是该要一统了。”
张雄飞不知道该怎么说,但他还是道:“你且住在此处,明日一早我就安排你南下!”
郭守敬以为张雄飞要阻他而去,但现在竟不是这样,于是拱手道:“那就谢过张大哥了。”
张雄飞不知该作何感想,他现在虽在燕京城,但为宋国效力,在国家利益面前还是以国家为重,所以有些事情就要对不起郭守敬了,说到底还是有些愧疚的,但想了想,张雄飞仍旧从衣服兜里掏出一把匕首交给郭守敬:“若思我弟,这把匕首可是我当年走南闯北乞讨为生,从一个军官那里偷来的,你南下之时,就将它拿来防身用。”
听了张雄飞说的,郭守敬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心里还是非常感动的,怔然之后就收下了。
张雄飞就将他先安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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