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时坐在柜台上看着账目收入,眉头紧皱的皱纹才略微松开了一些,银白色的发丝已经爬满了他的整个头上,多年的操劳让他的背脊变得略显弯曲起来,与命运作斗争的他,希望在晚年可以看到天下统一,百姓安居乐业。
此时的他因为天气寒冷偶感风寒只好躺在椅子上。
屋子内的炉火在一刻不停地烘烤着,勉强让温度上升了几度,但仍旧还是略显寒冷,这一点年轻人倒是不怕,但是糟老头子却怕的很。
张雄飞见到杨安时身体不适就对其道:“杨老先生才刚身体安康,何不去内堂歇息?”
杨安时道:“眼下真金南下了,而忽必烈北上了,我们要有的忙了。”
张雄飞道:“杨老先生应当晓得,我等从事秘谍一事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而杨老先生也是风声元老,万万不能操劳过度,否则得不偿失!”
“有劳张小哥操心了,你去给我拿一床被子来就可以了,你们要做什么,还是先得问我......我这糟老头子再说。”杨安时说着猛烈咳嗽起来。
“是。”张雄飞起身下去了,不久之后就拿了一床厚厚的棉花被子而来。
杨安时拥被靠在椅子上,顿时感觉温暖了不少。
杨安时心里面不得不感慨起来:这棉花被子可真暖和,光是卖棉花被子就收入不少啊。
张雄飞算完了账目则继续坐镇柜台,看着北地各处来的密信,然后就开始回信起来。
杨安时很放心对方,张雄飞的父亲张琮为金国名将,早年驻守盱眙,生母早死,于是随庶母住在许州。当年鞑子破许州,屠杀金国人,只有工匠幸免,于是只能以工匠的身份与庶母逃往朔方,定居潞州。
金亡后张雄飞思父心切,徒步乞讨山西、河北、河南、陕西一带寻找父亲,未寻到。后来流落燕京,在那个时候杨安时才知道了张雄飞这一号人物并且接济了他,并且帮他找回了父亲,可惜其父张琮早就十几年前就死在窝阔台南下的兵祸之中。
而张雄飞聪明好学,很短时间内便通晓了蒙古语言和部落土语。
为报父仇就进入了风声中。
杨安时闭着眼睛道:“我听说你在太极书院可有认识的人?”
“廉希宪我认识,此人现在忽必烈账下,但此刻应在鄂州,莫非?”
杨安时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对张雄飞道:“我想到一个办法了。”
张雄飞大致意思上有些明白了,不过细节还是不太明白,他问杨安时:“杨老先生说的是。”
“你且凑耳过来!”
杨安时在张雄飞耳边说了很长一段话。
张雄飞才听明白,忧思慢慢解除,眼神迸射光彩来。
杨安时按着他的手,郑重其事道:“此事你要放开胆子去做!”
“只要能有利百姓我都会去做!”
这个时候铺子外面开始下起雪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