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秉忠一副安然的样子:“你们是不是担心过头了!”
窦默则是见到杜子如远去的背影则唉声叹气起来。
刘秉忠问他:“窦先生为何要叹气,这不是好事么?我们若在鄂州城待一段时日,必须要有内应。”
窦默听了刘秉忠的话,一脸的质疑地反问他:“内应?我不知该如何说,上次就是因为信他才置宗王于险地,这一次你仍选择相信他,不知接下来会出什么事情,我这颗心现如今扑通扑通跳着,不知什么时候才平复下来,总觉得有阴谋?”
刘秉忠开门见山道:“我方才也只是试探他,并不是相信他,若是他能为我们所用,自然是好事,若不能为我们所用,也不必当真,只是寻求一丝希望,我们总不能将所有的路都堵死。”
边上的廉希宪想了想道:“即便他如何像个大人,可总归是个孩子,上次刺杀宗王的事情若换大人来,估计早就成功了,也不会失手。你们也不必担心,也不要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十三岁的孩子身上,要知道我们此番来鄂州的意图。”
窦默认为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即刻动身去见赵官家,我不相信我们这几个当世大儒说不动一个皇帝。”
其余人道:“是啊,在士大夫的眼中,我们可是大儒,就算是豁出去性命,我们也要说一说。”
“当初还是不要投降宋人,否则现如今也不至于此啊!”
“你还是不明白聪书记的意思,这是忍辱负重啊,将来等回到北方后,再一血今日之耻!”
众人一合计之后,便一齐对内侍蒙平道:“我等要见你们官家,可否现在为我引见。”
见窦默等人要见赵竑,蒙平牢记赵竑对他的吩咐,陪同飞雀护卫监视这些北方的文臣幕僚,都是忽必烈最信赖的汉人,其中刘秉忠最为奸诈有计谋,不能让他们有轻易的举动,于是早就使出拖延的计策,对窦默等人拱手道:“官家虽在鄂州,却有诸多国事缠身,此刻脱不开身,现请诸位安心待在此处,官家若得了空必会召见诸位。”
刘秉忠见内侍这么说,他知道这不过就是赵竑的说辞罢了,不过是想慢慢消磨他们的意志,刘秉忠接着道:“我等要见官家,乃是为了今后两国的利益,这些都是要亲自见你们官家之后才能说,若是现在不说,将来出了差错可就不好说,难道你们想眼睁睁看着两国之间再起战争么?”
蒙平自然是不相信刘秉忠说的话,因为实在太荒谬了,这场战争可是蒙古人先带头挑起来的,宋人可是花了一番大力气,将鞑子杀个落花流水才平定下来,所以万万不能着了刘秉忠的道。
蒙平笑吟吟说:“官家知道诸位远道而来,这南北之间的差异很大,诸位从北方而来必是水土不服,这刚来鄂州也没好好休息,正好这几日我带诸位去见见鄂州的世面,顺带散散心。”
窦默问蒙平:“官家的意思是两国国事暂且不谈?”
蒙平知道他不能回答是或者不是,因此没有赞同也没有否认,而是恭敬道:“诸位也是第一天来鄂州,想必对鄂州也不甚了解,不如还是让蒙平亲自带诸位去看看,这官家那头我也会亲自说说,至于什么时候让诸位见圣,官家等忙完国事再说。”
窦默等人也大致知道了赵官家的意思,也就是将他们晾在鄂州城吹吹风的意思。
刘秉忠笑着对蒙平道:“既然如此,就有劳了蒙总管了。”
蒙平拍拍手,不一会儿就来了好些驴车以及一大批护卫来。
刘秉忠等人见此仪仗来,有些惊讶,明白之后也算是见识到了赵官家的厉害之处,因为护卫之中,来了一人正是刘整,刘整今日并没有穿铠甲,而是穿了一件很普通的衣服。
窦默反讽道:“刘将军是打算护卫我们?”
“是的,我奉官家的命令保护诸位,虽然是在宋国,但诸位毕竟是蒙古臣子,老百姓对鞑子可是深恶痛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