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军报每日都急速传来,今日赵诵听了钓鱼城的奏报之后,倒是眉开眼笑起来,反而没有了前几日的紧张之感,这和他之前得到的消息一样。
“蒙古军中大疫流行,有议班师回军?”吴潜看到军报之后也是顿了一下,有些不相信,后来才看到有好几份军报都写着同样的内容,想起之前就曾听赵诵说起过这件事情,他就觉得太子殿下一定是提前掌握了前方的军情动态,否则也不会在临安的时候就准备好一些防疫的辎重。
此时听闻军报,吴潜还是稍微有些喜悦的。
蔡子义道:“这样一来殿下带来的辎重就派上了用场。”
“左相请看,鞑子军中已有大疫,这段时间鞑子猛攻我合州,妄想早日攻下合州,拔除钓鱼城,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一次我定要让蒙哥死在钓鱼城下。”
吴潜稍微松了口气,但是听了赵诵说的转而又开始微微皱眉道:“如今已是关键之日,此时更是我军严防死守之时,万万不可松懈,蒙哥若是真能死去,那算一件善事。”
“此去合州还有百里不到,但是我心似箭,看着情形还要花六七日,等到了合州开外,我们就要做好准备了。”
然后赵诵对麾下邮递官道:“速速将军报送至临安城。”
“是。”
在赵诵等人的安排下,船只快速起锚。
三月底,长江上游天色突变,开始下起绵绵雨水来,浓浓的雾气笼罩在江面上,此时此刻江面上已经看不清楚前面的水路,。
吴潜望着雨帘道:“天气突变,天降大雨,也不知道合州那边有没有下雨?”
赵诵道:“合州地势险要,当地气候更是复杂多变,北人一时间是适应不了当地的气候的,眼下应该是到了雨季了,这雨一来,可以让王将军和吕将军的压力缓解不少。”
“希望如此吧。”
二三日后,船至夔州中上游三峡一段。
此时此刻,江水开始变得湍急,江水中大小礁石遍布,江岸两边的地势开始迅速抬升,隐约之间可以听到江岸边上的猿啼声。
接着赵诵又收到前线的军报。
三月下旬,蒙哥派了纽璘,搭设了浮桥,打算绕开合州钓鱼城,于是纽璘军队水陆并进,驻军涪州,搭浮桥于长江,打算阻止吕文德、向士璧等所率之援军入蜀。
不过吕文德、向士璧的军队隔江与蒙古军队摆开了阵仗,眼下到了相持的阶段,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降雨。
“重庆这边情况怎样?”赵诵便问蜀地的官员。
那蜀地的官员道:“殿下,马上就要到夔州了,这夔州两岸,江水十分凶险,常有船只被触礁沉没,所以行船定要十分小心,过了夔州这一段水路,离重庆府也近了,不过眼下重庆被鞑子围住,吕将军正在率军突围。”
赵诵知道吕文德如今被任命为保康军节度使、四川制置副使兼知重庆府,又总领四川财赋,他不仅负责四川军政,还获得了宋代武将的最高荣誉——节度使头衔。
若要进入重庆,打开入蜀通道,就要攻断浮桥,灭了纽璘军,而且赵诵他们会直面纽璘的军队,除非他们能直接灭了纽璘军,这样一来吕文德和向士璧的压力就会减轻不少。
赵诵继续问道:“如今这纽璘军有多少人?”
“据斥候来报,如今纽璘军有四万,不过大多数都是不会水战的蒙古人,但是纽璘军中还有之前投降的蜀地士兵,蒙古人手中的船只就是从这些人的手中得来的,不过我相信我们宋人凭借战船就可以攻破江面上的浮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