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和煦如风，一个寒冷如冰。

“那顾倾呢？还有如今天道格外气重的那位灵箫上神，对了，还有山洞外的那个小丫头，他们难道也该死？”说到底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既然还说的如此大义凛然。

“灵箫和那个丫头还没死呢？至于顾倾，一开始我就劝过他，让他不要干涉其中，那些人与我们本就有仇，六界战乱没有杀掉他，自然该由我亲自动手。你翻越过我的记忆，应该知道后期史书上是如何评价你的，他们说你是怕那个女子夺了你的地位，才对他痛下杀手可不可笑。没错，那个气运加身的女子确实是死于我手，什么冰雪聪明，拥有仁爱之心，可是如果不是他不分青红皂白的随意对我出手，连事情的起因都没有调查清楚，就过来给你下毒，她根本就不会死。”如果不是有世人的逼迫，又怎会有他的诞生，要是换成真正的残夜这个傻子，就算没有被那个女人毒死，恐怕最后的结果也是妥协，顺了那些人的心思自行陨落。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他做了这么多，最后却是为他人做嫁衣。

不过算来算去，天道看中的人不都是这个样子，世间一切高于天，为了维护天下，他们宁愿付出自己的生命。

可是他本就没有受过世人优带，又凭什么让他为了一群畜生付出自己的生命？

“可是我不介意后人的评价。”他介意的只有自己的良心是否能安。

顿了一顿，残夜再一次开口说道：“说到底你真正的目的，真的是因为内心的不甘吗？”

见对方不答，残夜再一次平静的开口：“你本来可以完全吞噬我，却强行留下了我的一缕意识，难道不是因为天道？”

“我想活着，正大光明的活着，有错吗？说到底你也不过是懦弱，既然你都不想活了，为什么不肯将身体留给我？”大概是残夜的这一句话刺激到了他，对方居然歇斯底里的大吼了起来。

可是很快的，他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直到无声。

清明的眸子渐渐睁开，感受着这句具可以随意操控的身体，残夜的唇角淡淡露出了一个笑容。

“看来这一次，真的要好好感谢那个小丫头。”随手撤掉了隔音结界，残夜一步步地向山洞外走来。

而记忆却回到了当初刚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

之前时空之门打开，他和君洛云被吸入漩涡中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被压制着的，他的意识突然有了苏醒的迹象，因为知道君洛云不是威胁，另一个意识并没有管她，而是来强行压制自己。

却不想就这样让君洛云捡了个便宜。

肉身几乎毁坏，魂魄也受创厉害，最后的最后，他也只能强行将肉身收入空间，本来想着找个刚死不久人的身体复活，在残夜的价值观中，夺舍本就是一种天理不容的事。

却不想刚刚被卷入这个世界的下一秒，一道吸力就将他扯入了萧琪沫的身体之中，随后他的记忆就被封印了。

刚才如果不是进阶破坏了那道封印，只怕他现在依旧是一个记忆全失的普通人。

来到山洞外，君洛云已经在那里等他好久了。

“怎么样，休息的如何？”

“已经好多了，多谢，师傅。”说到师父二字的时候，他还别扭地停顿了一下。

从八十万年前到现在，他还真就从未败师。

尤其这小丫头的年纪，还没他年纪的零头大。

“既然无事了，那我们一起去那边看一看吧？”君洛云说着，转身就要走。

却不想下一秒，残夜却唤住了她：“师傅，这点小事就不劳烦你您了，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