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绝对不能让有情人,终成兄妹!
李天一顿了顿,对杜萧杳说道:
“阿杳,要不,你叫我阿寻吧?李寻,算起来,是我的小名……”
“嗯,那我以后,便叫你阿寻!”
杜萧杳脸上闪过一丝娇羞。
“这个名字,我还没有对别人说过,包括允复都不曾知晓……”
李天一此话的言外之意,很是明了。
“那阿寻,这个名字,有什么来头吗?”
杜萧杳低声问道。
“我大概也记不清了,小时候病了一场,八岁前的记忆,都很模糊了……只隐隐记得,李寻这个名字,是我娘给我起的……”
说罢,李天一回头看向杜萧杳。
“小时候的事情,我也什么都不记得了,听我阿耶说,我亲阿娘在我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
杜萧杳埋着头,表情有些难过。
“对不起,阿杳,倒是勾起你的伤心事了……”
李天一不太知道,如何安慰女孩子,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没事,都过去十几年了,更何况,我现在的阿娘,她待我,应该不比亲娘差……”
提起阿娘,杜萧杳脸上又有了一丝笑意,转而又问道:
“对了,阿寻哥,你方才为何叹气?”
“我在担忧宋允复,他自小不喜读书,如今只有一个月时间,得要如何用功,才能考进太学……”
李天一说着,面有思忖之色。
“说起考太学,我倒是有一件烦心事。陛下不是刚下旨,女子可以入太学嘛,所以昨日,我和阿耶说,想去考太学,正好我也有入学考试的资格,可我阿耶不让我去……”
杜萧杳清澈的双眸,突然有些黯淡。
“为何不许你去?”
李天一有些着急地追问。
杜萧杳只是摇了摇头,淡淡地说了句:
“我也不知道……”
“难道是你阿耶他,思想保守?”
“不,我阿耶他最是开明,你看我就知道了,从小我就喜欢学医,还有学武,常年和他一起奔波,阿耶从来不说我半句,而且,在益州的时候,我都是和男生一起,在学堂念书的……阿耶也从来不反对,这次,也不知怎么了……”
杜萧杳缓缓答道。
“那……你阿耶,是打算马上带你回益州吗?”
李天一心跳得有些快,他害怕听到“是”的答案。
“我问过阿耶,也不是的,这次我们回洛城,阿耶和阿娘,好像还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说这一年半载,是不会回益州的……”
杜萧杳沉声道。
她心里依旧想着,如何才能让阿耶,同意让她去太学。
“如此说来……我觉得,恐就只剩一个原因了!”
李天一慢慢平静下来,只要杜萧杳不是马上,要离开洛阳回益州,这一切,都好说。
“什么原因?”
杜萧杳急切地问道。
“这个恐怕说来话长……”
李天一有些忐忑不安。
他猜测,此事,很大可能与王勃有关。
王勃死于21年前。
也就是公元676年夏。
那一年,王勃不远万里,前去交趾,探望被自己牵连被贬的父亲,却在归程时,渡海溺水,惊悸而亡。
可戏剧性的是,就在王勃“惊悸而亡”的四年前,他曾在虢州参军任上,被扣上“杀人”的罪名,具体说来,就是王勃藏匿一个姓曹的官犯,又恐事情败露,故将此人杀之以灭口。
且,人证物证齐全。
王勃被判死刑。
然而,王勃的运气,还是不错的。
适时,正逢天下大赦,得以出狱。
这样说来,倒也是奇了怪了。
试想,王勃,三尺微命,一介书生,前面说他杀人,后面说他落水后,居然惊悸而亡……是否有些让人生疑?
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想到这儿,李天一觉得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