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妻子含怒离开,郑奕住看向依然保持着躬身抱拳姿势的张新。
“你心里明白,她是想把郑芳嫁给你,她也是真心喜欢你这个女婿。”
“岳丈,”张新解释道,“这对郑舟漫不公平。”
“...”
张新说的轻松,郑奕住却听着震惊,这和公平有什么关系?
难到张新想要挑战祖宗宗法吗?
这可不行!
心里这样想,郑奕住认为有必要给张新加强一下宗法教育。
“郑章是你的学校校长,从今天傍晚开始,你每天得听她讲课一小时。”
“...”
张新额前滑落一堆黑线。
“好了。”郑奕住岔开话题问,“你来找我什么事情?”
“我在叛军队伍里的人传回来消息,他们会在今天晚上全面进攻三和城和野鹭湾。”
“...”
五雷轰顶,老郑当场脸色惨白。
刚刚把炼钢厂从泗水搬回来,一番折腾还没有复产呢。
船厂也要保不住了吗?
见老郑紧张过度、血压激升,随时有爆管危险,张新连忙安慰道:“岳丈勿忧,我的人已经是个小军官,船厂不会被破坏。”
老郑紧张不安表情,以肉眼可见速度消失。
“不过...”张新说话一转,“我们还要做做样子,主动烧掉几处车间和船坞,免得我的人暴露。”
“应该的、应该的...”
郑奕住完全同意,自己有准备地烧,和别人野蛮地烧,完全是两回事,老郑分的清轻重。
冷静下来,郑奕住站起来朝张新镇重地抱了抱拳,“多谢,你一次又一次救了我的工厂。
回想当初在摩根银行门口,借你那1000盾钱,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没有之一,但是!”
郑奕住话锋一转又道:“我发现有件事情犯了糊涂。”
张新同样抱拳,身子躬的更低,懵懵地抬头看了眼老郑,下意识问:“什么?”
“你岳母是对的,我应该把郑芳也嫁给你....”
“...”
片刻后,张新回到红楼,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后面,一动不动。
能做的都做了,后面如何全凭老天爷做主,有额外+11气运,相信结果总不会太差。
待到傍晚,没想到郑章真来了。
郑章今年26岁,身高约1.65米,肤白貌美,育有一儿一女,已经守寡。
守寡原因是不能说的秘密。
她是郑奕住的第一个孩子,亲生大女儿,地位尊贵。
郑章掖下夹着一本古籍,看了眼张新,悠悠道,“父亲派我来给你讲宗法。”
“...”
这是很正经的一句话,张新却联想到某某系列。
就在张新想入非非时,郑奕住叫来手下头号打手王郝。
郑奕住城府和定力是很深的,下午知道叛军晚上发起进攻,天黑后才开始布置后手,担心引起注目和混乱。
他决定烧掉工业区入口的15~20栋车间,放一些杂物和废烂机器进去烧。
决定烧掉一座船坞,做戏做全套,船坞里留下两条正在新建的半成品轮船。
好在只有框架,发动机还没装,烧了损失很大,但能承受。
感觉还不够,最后心一横、牙一咬,老郑决定把行政中心小楼也点了。
当然,资料是要带走的,毕竟只是演戏。
张新喜欢老郑,欣赏他做事有魄力,大人物有大格局。
1936年8月28号凌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