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踹倒的韩苟心中怨气升腾,心想我都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你,你却还要这样羞辱于我!
既然你不让我好过,我也绝不让你安生!
于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从地上爬起来的韩苟直奔骖车而去。
此时的孔融半只脚已经踏上了车板,就在另一只脚也准备抬腿跟上时,却忽然胸口一痛,好像有什么尖锐的物体穿透了身躯。
低头看去,只见一柄染血的利刃从胸前透出,眼神也因此变得愕然和不敢置信。
孔融艰难的回头。
握刀的正是韩苟,脸上露出丧失理智的狞笑,从后面背刺,给他来了个透心凉。
随着刀刃拔出,孔融从半空摔落在了地上。
他捂着流血不止的腹部,冲王修和周围士卒喊着:救……救命……
然而,没人上前。
倒是逐渐恢复理智的韩苟想派人去请医郎,可关键时刻,王修的手按在韩苟正欲抬起的手臂上,微微摇头,用眼神制止了他。
随后,王修顺过韩苟手里的刀,两步来到孔融面前,蹲下身去,不带有任何怜悯,在孔融惊愕和挣扎的眼神中,用力将刀刃扎进了心口,送这位北海郡守去见了汉朝二十四代先帝。
“你疯了!”
韩苟扑过来想要阻止,却终究晚了一步,受此致命一击的孔融,已经一命呜呼。
看着孔融死不瞑目的双眼,韩苟霎时瘫软在地,双目无神,只顾一个劲儿的摇着脑袋,自怨自艾:“完了,完了!”
刚才如果抢救及时,孔融本可以不用死的。
现在杀死了孔融,哪里还有立足之地,未来的前途尽毁,甚至还会被朝廷四处张榜缉拿。
一时间,韩苟心如死灰。
相比之下,王修倒是格外的镇定自若,他看向烂泥一样的韩苟,沉声说来:“慌什么,这里全是咱们的人,守城军没过来,只要我们守口如瓶,谁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至于孔融的死,咱们只需统一口径,咬死是夏侯安所为,你不是想找夏侯安报仇雪耻吗,如今正好借着此事的由头,去踏平都昌。”
王修使了个移花接木,嫁祸给夏侯安。
韩苟转头一想,觉得此计大为可行,原本已经焉了的心态瞬间又精神起来,拔刀冲周围士卒威吓:“你们都是追随本将军多年的心腹,今夜之事,谁敢乱嚼舌根,休怪本将军翻脸无情,听清了吗!”
“是,将军!”
士卒们齐声应道。
此时,王修又说起来:“孔融空有虚名,实乃庸主。将军神威试问谁人不知,在下以为,唯有将军,才配做这北海之主!”
听了这话的韩苟浑身一震,这通马屁拍的他可谓身心舒畅,以前从未有过此等念头,如今一想,凭什么别人做的,我就做不得?
于是拍着王修肩膀,哈哈大笑:“主簿放心,只要我成了新任郡守,断不会亏待你的!”
“那卑职就在此谢过将军,不,是郡守大人了……”
王修谄媚的躬身行礼,眼中笑意愈浓。
“哈哈哈……”
夜色下,浑然不知的韩苟越加放肆的得意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