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文心中不由得一暖。
心道这条大腿抱得果真没错。
“多谢老师。”陆文作揖称谢。虽然按照道理是要让一让的,但是相处月余,陆文已经摸清楚了几分袁老的脾气秉性,让自己去休息既是对自己的关怀,但是也有对病患的负责的意味在其中,医师自己都状态不佳又如何去好好地医治病人?
医人者先自医。
这是月余来,袁老常对陆文说的一句话。
这里的‘自医’讲的不是医治伤病,而是端正自己的态度,治病救人时不可三心二意,心猿意马。
一刻钟后,陆文简单洗漱后,便拿着袁老开的药方给自己抓了服药,然后跑到后厨当中熬制草药,小灶内的炉火烧的正旺,灶上摆着熬制草药的两耳无足白色瓷锅,此时锅盖上专门留着的小孔正往外冒着热气。
而陆文看着灶中的炉火,眼神渐渐的迷离起来。
“陆文哥,吃早饭了。”
一个声音传来将陆文从朦胧中拉回现实,睁开眼睛,陆文只见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倚在了房门上,下意识的伸手擦了擦嘴角,只见手背湿了一大片。而抬眼,只见何甲笑眯眯的站在自己面前。
陆文老脸难得一红,知道自己这是忍耐不住睡了过去。这灰色空间比较不好的一点就是不像梦境,在灰色空间内陆文是清醒的,所以现在就相当于自己一夜未眠。
陆文不禁想着,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灰色空间睡着,如果能睡着,会不会做梦?
“陆文哥,该吃早饭了。”何甲又说了一遍。
“药!”陆文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是熬着药睡过去了,连忙跳了起来,惊呼道。
“药已经熬好了,我给端下来了放在那里了。先稍微凉一凉,等陆文哥你吃完早饭,温度正好能喝。”何甲指着放在灶台上的白瓷锅,笑着说道。
陆文闻言,点了点头看着何甲,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同时不禁伸出手捏了捏何甲的脸,称赞道:“不错,不错。”
“那今天的功课能不能不做了?”何甲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陆文轻嗯一声,目光从温和渐渐变冷。
“没没,我是开玩笑的。我热爱功课,我可喜欢做功课了,要是没功课做我就浑身难受。”感受着捏着自己脸庞的手渐渐收紧,何甲连忙一脸高兴的说道。
“今天晚饭之前把昨天还有今天的功课都准备好,我要检查。”陆文松开捏着何甲脸颊的手,闲庭信步的朝着外面走去。
“我这不是没事自己给自己找事吗?完了,这下不仅今天的功课要写,还得把昨天的功课给补上。”
望着陆文走去,何甲脸上的笑容顿时塌了下来,变成了一副苦瓜脸。本来昨天因为收治刘和道等八名益州军,所以功课做了一半就没做,现在可好,不仅今天的要做,还要把昨天的也补上。何甲此时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
医坊的早饭很朴素,但又很奢侈。
白米稀粥,细粮饼,腌制酸竹笋,全部管够!
单单这一点就比在伐竹营时好了不知道多少,这可是仅次于侍卫营的伙食待遇。而且陆文作为袁老的弟子,每个月能够拿到10枚大梁通宝的工钱,这比在伐竹营时翻了一番,已经是伐竹营伍长级的薪水待遇了。
吃过饭,陆文捏着鼻子喝下熬好的草药,然后回到房间中沉沉的睡去。这一觉就从睡到了清晨六点钟睡到了日上三竿,正好赶上了吃午饭。起床之后,陆文只觉得神清气爽,精力充沛,袁老看着陆文和早上截然不同的精气神都不禁啧啧称奇。
“那几名卒伍需要的伤药不够了,我午后跟着外宅的车队去一趟思鸿城,来回大概一周左右。这些日子你先自己温习着《南岳千金方》,若有疑问等我回来给你解答。”吃完饭,袁老对着陆文说道。
陆文点头应下。
思鸿城是距离陆家百里外的一座大城,也是益州的重镇,在思鸿城中有一座陆公府,陆家家主陆国公平日里便住在思鸿城的陆公府,而陆家本宅虽然是陆家的族地,但是陆国公平日里很少回来。
午后,袁老就随着西北外宅的一列车队出发了。而陆文自己则是舒服的躺在了一把自己给袁老坐的竹制摇椅中,手里拿着一本记载经络的书籍翻看起来,这本书陆文早就翻过,只是当时没有记牢,所以昨天在灰色空间修炼虬龙劲时才因为记错窍穴导致出了三次差错,所以陆文现在准备重新温习一遍,以期下次不会再出差错。
“这首诗是你写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文突然被一道清脆的声音从沉浸式阅读中吵醒过来。被人打断了阅读,陆文心中升起了几分不悦,从摇椅中起身站起,朝着门口望去,只见一个女子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医坊门口正趴在桌子上做功课的何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