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崇山咬牙,“对,但是你行吗?根本没有人可以做到八分钟做完一张数学试卷,还一道题都没错。”
云裳一改先前乖巧的学生模样,带着一丝的傲然,说道:“你是不可以,但并不表示我不可以。”
“你!”
“既然如此,”一直没说话的校长突然开口打断了杨崇山的话,他对着镜头说道,“那我们就重新准备一场考试好了。不过,准备需要时间,我们就不耽误记者同志的工作了,等学校弄清楚这件事,自会向社会披露真相。”
云裳微微眯眼,这老校长倒真是个老奸巨猾的。
校长的话里,透露出了他并不打算将验证过程公示与众,至少,没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之前,他是不会公开的。
显然,云裳一系列的表现,已经让校长生疑了。
尽管在他的心中,并不认为云裳可以做到十秒钟答完一道题,但他还是怀疑有什么事情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
这么多年,他能一直坐在校长的位置上,凭的就是这一份警惕。
哪怕现在他有几乎等于百分之百的把握,云裳不可能十秒钟做完一道题,但出于小心谨慎,他还是打算将这事压下来,一切还是等验证结果尘埃落定再说。
虽然这么做,不能达成最好的效果,但他的预定目的,还是可以实现,那就行了。
校长竟然小心到了这样的地步,倒是让云裳意外,不过云裳没说什么,而是耐心地等待。
那边,高登却是有点憋不住了,他脚步一动,却又再一次地被身侧的高远达给按住了。
“大伯,我……”
“耐心!”高远达只说了两个字,就示意高登去看杨崇山。
然后,高登就看到了一张和锅底没啥区别的杨崇山的脸。
显然,对于校长突然的决定,高登不能接受,杨崇山比他更加不能接受。
“为什么要让记者离开?”果然,不需要高登出声,下一刻杨崇山就首先出声反对了,“准备考试哪里需要花什么时间?这次考试不是用的高登出的试卷,我的试卷还没启动,现成的,直接用那张试卷就是了。”
杨崇山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除开愤怒,还带着一丝丝的委屈。
眼见着马上就可以揭穿高登的虚伪面目了,还可以当着镜头,当着全国人民的面,可校长竟然在这个时候,不让电视台转播了,要不是知道校长跟高登确确实实没关系,杨崇山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才是高登的大伯了。
怎么可以在这个关键时刻,偏帮外人呢?
校长没想到,对手没人反驳自己,出面的人,竟然是杨崇山,他颇为有些恨铁不成钢,可他也来不及说什么,杨崇山就噼里啪啦地将他找的借口全部堵住了,只能咬着牙,尽量地冲着对着自己的电视镜头,露出笑容。
“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女记者点点头,问道,“那请问杨老师,那份试卷现在在哪里呢?”
“我去拿。”杨崇山说着就要离开。
“等等。”云裳突然出声叫停。
杨崇山一滞身影:“怎么,怕了?”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云裳第三次重复自己的主张,“现在问题的关键还是我能不能八分钟做完一套数学试卷,而杨老师你能不能在半个小时内做完。现在杨老师你去拿你出的试卷给我做,那高老师,”云裳转身看向高登,“不知道你那边有没有试卷,可以拿一份给杨老师做做。总不能从头到尾只怀疑我一个人吧?”
不但要把杨崇山拖下水,还要将他淹死在里面,这是云裳一早就定下的。
而这,也是她主动站出来的原因。
杨崇山:“……”
“去拿。”高登还没反应,他就先听到了自己身侧高远达的声音,愣了一下,他反应过来高远达的意思是让他按照云裳要求去做,随即高兴地点点头,应声说道:“好,我去拿。”
一直都是校长跟杨崇山不停地针对他们,怀疑他们,现在能在证明自身清白的同时,给对方一个狠狠的教训,这种处理问题的办法,高登简直喜欢得不得了。
褚子言,可真是太有趣的一个人了。
高登正要走,看到杨崇山一脸阴沉之色,好心地对杨崇山发出邀请:“杨老师,怎么样,一起去拿试卷?”
话赶话地说到现在,杨崇山根本无法拒绝,骑虎难下之下,只能恨恨地甩手,看都不看高登一眼,径直先走了出去。
等他们拿着试卷回来,校长的办公室里,已经多了两套课桌——那是在云裳的建议下,让人从旁边教学楼搬来的。
至于为何有两套,当然是因为考试的,是两个人。
试卷拿来之前,云裳已经老老实实地坐在其中一个课桌上了。
看到课桌的时候,杨崇山的脸色又黑了一个度。
他将试卷放到云裳的面前时候,高登则是将他拿来的试卷,同步放在了另外一边空着的课桌上,然后对杨崇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为什么要考试,我堂堂一个教了八年数学、每年都拿年度优秀老师的人,难道还要靠这个来证明自己?”在去拿试卷的路上,杨崇山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考试是绝对不能考试的。
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心中对于自己到底能不能半个小时做完一张数学试卷,还是清楚的。
可说半个小时能做完试卷的是他自己,此刻事情闹到了现在的地步,他再来说自己半个小时做不完,未免也太丢人了。
所以,不能说,更不能做这张试卷。
至于理由,杨崇山相信,凭着自己多年的教学经验,以及每年都得的优秀老师奖状,可以说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