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晏看了看两人,内心中闪过一抹窃喜也多了几分无奈。
窃喜是终于有人能跟萧道成打打擂台了,但无奈就是勋贵也在下注了啊!
就这么不看好自己吗?
不过萧道成却又点了点桌上说:“对了,曾经听王御史家公子去贵家求亲,却被云英姑娘说了一句:天下唯有太子真英雄?”
言及于此,应晏看出来了,萧道成这是跟自己打保险呢!
裴云英,确实是个脾气火辣的女孩,应晏还是皇子的时候,也没少听一些权贵子弟探讨过各家的贵女。
唯有提到裴云英的时候,他们可没少起争执。
有人说她好,但更多的还是觉得她太强势了,娶回家铁定没好日子。
不过裴云英早就有心仪的对象了,一心想要嫁给应昭。
“舍妹自家祖还在世时,就是掌上明珠,自小饱受疼爱,就连家父也束手无策。”
裴振业摊了摊手,又对应晏说:“也不知道谁敢娶她,只怕连蜀王都会退避三舍吧!回头还得物色婆家,可是媒婆上门不是被他打跑就是骂走,真的很头疼啊!”
所以应晏通过眼前这两人的谈话,内心也是明悟,一个是卖好,一个是真的担心应晏怀疑他们长安裴氏的心思。
不过裴氏巧妙的将人分成两支,目的也是下注。
说穿了还是各怀心思。
算了,谁让自己的赢面真的不如皇兄呢?
想到这里,应晏就懒得在这里呆了:“行了,此间事随时汇报,朕先回去休息了。”
“恭送陛下。”
两人起身送走了应晏。
落座,倒茶,一口下肚,裴振业看着慢条斯理喝茶的萧道成:“萧吏部,多谢了。”
“谢我做什么?”抬了抬头,萧道成平静的说道:“侯爷倒是看得明白,不过勋贵以你们家为前哨,应该给了不少利益吧。”
裴振业又看了一眼萧道成。
撑着下巴:“我说,你不觉得陛下越发的像太子了吗?”
“蜀王的气势别人模仿不来,尤其是那目空一切的冷漠。”
萧道成的话,裴振业想了一下,点头说:“确实如此,陛下再像蜀王,也终究不是蜀王。就好像舍妹爱慕的蜀王,是那在打得柔然不敢南下牧马的元帅一样。”
“帝皇终究是帝皇,不管用了什么手段,他们永远会先为了自己的皇位考虑。”
萧道成起身,站在凭栏,望着摇曳着风铃远去的马车,再看看又一次恢复平和跟繁华的市井,啧啧说道:“但蜀王的远大志向,从现在的长安,就能看到只鳞片爪。多美。”
裴振业扫了他一眼,没有接这个话茬,而是自顾自的喝了两口后说:“物资已经收集齐了,什么时候开始赚钱。我的官,可就靠这笔钱了。”
“不急,还有时间,再等两日,银本位之后,就会是金本位。晚上我去找一下陈虬,探探他的口风。”
萧道成转个头,正好看到了东北角的东宫,以及站岗的军人:“长安有主亦无主,东宫的他张开双手,笼罩着整座长安。你知道对付他时,那种油然而生的无力感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又打哑谜了你。”裴振业抬了抬眉头,“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安心行事。反正我们要的也不多,延续才是勋贵的追求,与国同戚就行。”
“要的不多……对,知足常乐嘛!可他要的东西,我这个立场无法接受呢!”
萧道成又看向西南:“到底是天生圣人,还是真的神,我都要斗上一斗!”
这语气,很坚定。
裴振业听不懂,喝完茶站了起来:“别忘了结账,虽然是我家的酒馆,但日子还得过,精打细算才能活哟!要是这一把亏了,我非得找你麻烦不可。”
萧道成没说话,只是看着市井思索着事情,直到一个时辰后离开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