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走进来的长广公主听见丈夫叹息,走过去,问道:“阿郎可是心里有事?”
她和丈夫感情很好,彼此相敬相爱。
赵慈景点头,说道:“近来朝政多有变化,楚王监国,已经贬谪数人,不知何时就会轮到我。”
长广公主蹙眉道:“五弟素来与你关系不错,且你弟弟又在神策府为官,五弟岂会与伱为难。”
赵慈景苦笑道:“那是以前,不是现在了。而今楚王何其贵重,不是夫人想的那么简单。”
身为帝女,长广公主自有一番心思。她明白丈夫什么意思,便说道:“这样罢,明日妾去拜访五弟,当面问问他。”
“这如何使得,可别弄巧成拙,让楚王以为我不肯放过兵部之权。”
长广公主道:“都是一家人,没什么话不能说开的。否则,如你这般叹息,可能解决问题?”
面对妻子的反问,赵慈景说不出话。
“就这么定了。”
翌日,楚王府,偏厅。
看着对面端庄且带着一丝愠怒的阿姊,李智云奇道:“阿姊,小弟观你面色不好,可是有人惹阿姊生气了?”
有一说一,李智云和姊妹们關系一向不錯。
主要原因很现实,他们都是庶出。太穆皇后窦氏活着的时候,他们这些庶子庶女,基本上是抱团取暖。
而李智云是男儿,自小又聪明,故而比这些庶出的姊姊们过得更好些。
这些年,在李智云的有意经营下,他们姊弟的关系很不错。
“吾弟如今是监国楚王,谁敢惹吾生气。”长广公主嗔怪道。
闻言,李智雲笑了笑,说道:“看来,是弟弟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让阿姊生气了。”
长广公主直接道:“阿弟,今日阿姊来这儿,就想问你一句,你将来会不会将你姊夫贬谪离京?”
“谁说的?”李智云疑惑道:“姊夫将兵部打理的井井有条,小弟为何要贬他?”
“你真的不知道?”长广公主看着他,问了一句,接着道:“你姊夫这几日是日日難安,生怕什么事情做的不好,惹你生气,连累家人。”
李智云起身,走过去,一手搂着阿姊细肩,说道:“我的阿姊哟,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是这种人吗?
不看僧面看佛面,姊夫就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看在我家阿姊的面子上,那我也得认呐。
不然,他若因公事不顺,回家给阿姊发脾气,那不是我这个做弟弟的不爱护阿姊么。”
“他敢!”长广公主说完,旋即看着近在咫尺的李智云一脸讨好的样子,怒气消了一半,没好气道:“你今日不给我一个说法,别想着蒙混过关。”
“看来我是躲不掉了。”李智云拉着阿姊的手,笑着说。
长广公主见他这副无赖样,心里面的紧张消失大半,只觉得五弟还是五弟,没有什么变化。
“你倒是说啊。”
“好好好。”李智云安抚道:“阿姊放心便是,姊夫为人,小弟是知道的,只要他恪尽职守,小弟岂会贬谪良臣。再说了,若是把姊夫贬走,阿姊也得跟着离京,这日后小弟想找阿姊叙姊弟之情,难不成还得离京啊。
阿姊,你放心吧。”
他没想过要动赵慈景,最起码现在没有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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