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纤羽至今仍记得,两年前自己便宜爷爷去世时,白家寨高层变化的嘴脸。
在白恩培死之前,白府的种种资源还是很多的。
各种店铺都有,几乎涵盖衣食住行。
只不过随着白纤羽爷爷的去世,白府的遭遇就每况日下,在那些觊觎白恩培遗留财产的家老打压下,白府的财富渐渐的就剩这么点了。
若不是同属白家血脉,吃相不能太过难看。若不是这些贪婪的豺狼虎豹数量众多,众口难调,还在相互制衡。即便白纤羽爷爷早年帮人炼蛊积累下结下不少善缘,加上有着两位面善家老力挺,怕是舍去了仅存的这份基业都护不住白恩培留下的财富。
终究是四转蛊师留下的完整遗产,纵使是白家族长怕是也难以免俗。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而已。”
“肥肉尚在,豺狼只是相互顾及,没有彼此探清底线,不知该怎样分食而已。”
“更何况,那两家面善的长老就真的心善吗?说不定他们的欲望更甚贪念更强呢!”
想到最近几年,一直往这里跑的白病己以及白伤疏,白纤羽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这种故作亲近明里暗里不断试探的手段对白纤羽来说实在是太稚嫩了。
“不过,纵使这两个家老狼子野心,我也得尽力斡旋啊!”
这两个家老就是白纤羽的挡箭牌。
纵使白纤羽在怎么不愿,也得在白病己和白伤疏的面前甜甜的喊一声哥哥。
不给他们独吞宝藏希望的话,这两个家老只需不再力挺,就足以让那些贪婪的豺狼将衰弱的白府撕碎。
莫说冷血无情这些埋怨话,尘世间的竞争就是如此。
弱肉强食罢了。
对于这点,白纤羽早有觉悟。
“唉!”
将账本放下,白纤羽轻轻一叹,心里却是放下心来。
却是自己又抽查好一家酒肆了。
货物,账本都没啥问题,店员目前看起来也还算老实。
“这已是第三家了,经营并没有出现问题,也没有阴谋的痕迹。”
“不知这次我父亲病危,那些鬣狗又会给我带来怎样压力呢!”
“也不知他们又有什么新诡计!”
“唉,想不出!”
白纤羽摇了摇头,任凭白纤羽怎么思考也想不到这些家老已经在计划给白纤羽找个未婚夫图谋人财两得。
“算了,无所谓了!”
“纵使这些产业都抛弃,我也不会将那道传承拱手相让的。”
“更何况,在我心中。护住便宜爷爷留下的财富还是其次。”
“最关键的是,如何在中州五转蛊师和古月一代战斗前获得一身足以保证自己离开青茅山后还能过的很潇洒的战力!”
身为穿越者,纵使已经过了十几年,白纤羽也不敢忘掉三年后青茅山会发生的事。
到时候,白鹤双老内斗,那还有什么白府,别说白府了,便是白家寨,甚至是青茅山都可能没了。
因此,除了家里的珍蛊遗藏外,对于其他财富,白纤羽还真不放在眼里。
不过纵使自己便宜爷爷留下的蛊虫有多珍贵,相较于这些蛊虫,白纤羽其实更觊觎的还是家族祠堂保留着的白相仙蛇蛊。
这可是源自八转蛊仙的仙缘啊。
是真真正正的大宝藏。
纵使是五域第一的势力,面对这份宝藏都会有那么一分动心。
不过目标太远,困难重重,甚至有致命危险,白纤羽也就在心里想想罢了。
这份仙缘说不定白纤羽自己还要自己舍去呢。
“白府的情况这次估计是真的要遭了。”
“五哥那色鬼被我害死实属应该。”
“只不过我没想到我这便宜老爹竟然这么快就要支撑不住了,亏我还打算等两年后的狼潮再设计他呢!”
少女目光幽幽,透着一股残忍狠戾。
与之前的温柔优雅形成一股截然相反的强烈反差。
正所谓不疯魔,不成活。
自从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少女的心性就一变再变。
尤其是才出身那几年。
好几个兄长姊姊接二连三的死亡,更是让少女对力量有种病态的追求。
在一个又一个孤单的夜里。
在一群面合心不合的亲人中。
缺爱少女终于在一次又一次的自由思考中认清了自己。
就让我做邪魔吧!
在生存面前,一切都是虚妄。
少女虽然决定走魔道,决定从今往后要心性狠辣。
不过纵使如此,谋害人对少女来说却还是第一次,尤其是谋害的对象还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兄长。
取出腰间佩带的香囊细看,白纤羽语气幽幽:“五哥,我真不想害你的。”
“我连开窍大典都没开启,白府又还要应付那么多豺狼虎豹,我又怎么会害你呢!”
“若不是你觊觎我母亲,几次三番在深夜暗自纠缠,害的她数次委屈垂泪,我又怎会起杀心呢!”
“若你只是纠缠也就罢了,我最多也就起杀心而已。”
“但你千不该万不该,还妄图染指我。”
“若不是你那天眼神实在难看,我又怎会连开窍都没有就被迫冒险设计杀你。”
“也幸好苍天保佑,我拥有乙等资质。”
“你就安心吧,五哥!”
“你的好妹妹未来会生活的很好的,你不用担心,甚至小侄女,我都会尽量帮忙,努力拉扯她长大成才的!”
一念及此,白纤羽冷漠的将自己亲手绣给五哥的香囊扔进火盆。
闻着香囊里面药材燃烧时散发的那股令血肉机体兴奋的挠人香味。
白纤羽陶醉的吸了口气。
“这就是入魔的滋味吗!”
“杀兄入魔,从此走向恣意的人生。”
“我奉行我道,我只爱我自己。”
“这滋味,果然美的很!”
待香囊被盆中的烈火燃尽,白纤羽才从抽屉里将一个一模一样的香囊取出。
将这个香囊无比珍惜的捧在手上,白纤羽柔柔怯怯道:“这可是五哥的遗物!是他留给我最后的感情寄托了,我可得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