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翌日。
天边刚刚泛起一抹鱼肚白。
为了不给苏州百姓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李安一行人马一早便离开了苏州,沿着官道直奔嘉兴府而去。
李安等人骑马走在官道上,而官道两旁却每隔五十步便站着几名负手而立的魁梧大汉,虽然他们穿着便装,但从他们的身材和气质来看,便不难猜出他们的身份,他们都是军队的人,负责沿途保护李安的安全。
“闫青山这个王八蛋,真能搞事情。”李寿一脸不悦的说道。
“犯不着跟闫青山那种人动气,他不配。”李安淡淡的说道。
一路行来,除了李安等人与一众东厂番子,官道上竟然连一个行人与客商的影子都没看到。
“这是赤裸裸的形式主义,等进城之后,我定要让周克俭吃不了兜着走。”李安恶狠狠地说道。
嘉兴府,北门外。
嘉兴知府周克俭率领一众官员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良久之后。
官道尽头终于出现了李安一行的身影。
周克俭见状,连忙理了理衣冠,旋即躬身上前,准备迎接李安的车驾。
结果,李安没迎到,却迎来了两名气势汹汹的东厂番子。
周克俭一脸疑惑的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两名东厂番子,皱眉道:“不知二位有何贵干?”
始终未曾下马的两名东厂番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脸疑惑的周克俭,道:“奉太子令,着周克俭回府闭门思过,无令不得踏出府门半步,违者以谋逆罪论处。”
“嗯?”周克俭皱了皱眉,旋即一脸不以为然的看着二人,沉声问道:“不知周某究竟犯了何罪?”
“滋扰百姓,肆意妄为,无故封锁官道,大搞形式主义。太子令,着廷杖三十,行刑后严令周克俭回府闭门思过。”一名看着年长一些的东厂番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周克俭一脸懵逼,道:“这是什么意思?刚刚明明对廷杖之事只字未提,这会儿为何又多了三十廷杖呢?”
“殿下有言在先,若周克俭在得令之后并未提出任何的质疑,则无需提及廷杖之事,反之,便赏他三十廷杖。”
周克俭闻言,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有心再反驳几句,却又担心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最终,他只得低头认罚,然后被两名东厂番子护送着回府接受廷杖去了。
周克俭离开后,其余等候在北门外的官员,均被东厂番子给轰了回去,李安严令他们在各自的衙门内各司其职,无令不得随意外出走动。
李安一行直接住进了府衙的后宅。
周克俭的家眷早已先一步搬离了府衙,如今的府衙后宅里只剩下李安五人,以及从旁护卫的几十名随行人员。
白天,周克俭在前堂办公,李安几人则外出办案,双方几乎毫无交集。
晚上,周克俭前往衙门对面的客栈休息,而李安一行则暂时住在府衙后宅。
经过一夜的休整之后,李安一行早早便出了门,他们在一名衙役的引路下,径直向沈氏大宅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