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许承恩与郑乘风故友重逢相谈甚欢,频频推杯换盏。
李安陪坐在郑乘风的身边,他对这种酒宴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来,因而显得与众人有些格格不入。
吴天德坐在李安的身边,他一脸崇拜的向许承恩敬了几杯酒,俨然已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偶像。
许英麒则陪坐在许承恩的身旁,他对李安始终摆着一张臭脸,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对郑乘风却表现得异常殷勤,不时向其请教几句武道境界有关的事情。
反倒平时废话最多的邹若安,此时却变得出奇的安静。
看着自斟自饮的邹若安,吴天德不禁哑然失笑道:“邹大人,您别光自己喝啊,您倒是敬两位大人一杯酒啊,尤其是许少保,你将来可是要在许少保的手底下做事,此时不好好表现一番,更待何时啊?若是将许少保给陪好了,说不准将来喂马的时候,许少保会念在你是读书人的份儿上,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吴天德显然是对遭遇刺杀的事情耿耿于怀呢。
面对吴天德的冷嘲热讽,邹若安只是回以冷冷一笑,实在懒得与他逞一时口舌之快。
别看酒桌上只有寥寥六个人,然而这六个人中却也存在着一条鄙视链。
郑乘风与许承恩自不必说,人家是长辈,自不会与小辈们一般见识,这二位的成就其他人也比不了。
其余四个人里,李安基本站在了鄙视链的顶端,他实在看不上许英麒这个人,他觉得许英麒没什么脑子,实在有些LOW。
许英麒则是有些看不上邹若安,因为邹若安是被雍靖发配到幽州军中喂马的,说白了就是自己父亲手下的马夫,对于这样的人,许英麒都懒得拿正眼去看他。
邹若安则是一百个看不上吴天德,他觉得吴天德实在有些过于小肚鸡肠,有失男人的风度,加之吴天德手段过于残忍,对赵四出手一事,给邹若安留下了十分恶劣的印象。
吴天德十分不幸的处在了鄙视链的末端,相比于上述三个人而言,他实在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家事比不上许英麒,祖上比不上李安,学问比不上邹若安,原本令他引以为傲的武艺,如今也没比李安强到哪里去,二人同为筑基中期,谁也别笑话谁。
许承恩将目光移向邹若安,道:“阁下是两榜进士出身,若整日喂马的话,未免有些屈才。”
“要不这样吧,你每日前往马厩喂一个时辰马,其余时间在我的大帐里帮忙整理各类文书,如何?”
许承恩看似在征求邹若安的同意,实则是在征求郑乘风的意见。
郑乘风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人尽其职,理当如此,这也是皇上想要看到的结果。”
雍靖将邹若安发配到军中喂马只是为了一解心头之恨,其主要目的是想让他到军中做一名文吏,帮忙处理一些日常杂务。
幽州地处边关,又是苦寒之地,整日里连个人影都见不到,莫说是两榜进士的邹若安,即便是一名举人,也不愿意来这种鬼地方当差,即便给人家一个县令,人家也不见得会愿意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其实许承恩与邹若安都明白雍靖的意图,但这种事情总要有个人站出来说一声,才叫人放心,如今得到了郑乘风的首肯,二人自然也就将心放回到了肚子里。
许承恩心中一直有个疑问,却又不知该如何问出口,正踌躇间,却听郑乘风率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