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德一怔,旋即放声大笑了起来,笑过之后,他笑着指了指邹若安,道:“原以为你只是一个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如今看来,倒是我想岔了。”
“长路漫漫,被关在这方寸之地,总要找点乐子来打发无聊的时间。”邹若安面无表情的说道。
“不想邹大人竟也是一个妙人。”吴天德拍了拍手,笑道:“一路上有邹大人作伴,我等定不会感到寂寞了。”
“彼此彼此。”邹若安冷冷的说道。
吴天德让人将赵四抬上了囚车,冷冷的说道:“好好的差役不当,非要进去当犯人,给脸不要脸的东西,真是天生的贱种。”
李安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到了前边的镇上,给他请一位郎中来看看吧。”
“不用。”吴天德摆了摆手,道:“我有分寸,他肯定死不了。”
“但是会落下一些病根,比如说伴随终生的咳疾。”邹若安瞥了吴天德一眼,道:“吴大侠,我说的没错吧?”
从邹若安对吴天德的称呼来看,此刻吴天德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从原先的吴大人,变成了猪狗不如的朝廷鹰犬。
“自取其祸,怨不得我。”吴天德一脸不以为意的冷哼一声,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在吴天德看来,赵四落得如今这般下场,纯粹就是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若非赵四没事找事,吴天德又怎会无故对他出手呢?
李安轻轻的叹息一声,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是给他找一位郎中看看吧。”
李安此举倒也算不上是同情心泛滥,其实不过就是看在赵四罪不至死的份儿上,帮他一把。
对于让吴天德出手教训赵四这件事情,李安一点也不感到后悔,因为他同样看不惯这群老油条身上的那些臭毛病。
只不过令李安万万没想到的是,吴天德竟然会下这么重的手。
一行人又往前走了二十余里,在一个镇子里,寻了一间客栈,准备投宿一晚再继续赶路。
李安亲自将邹若安给抱下了囚车,又为其解开了镣铐,旋即向客栈掌柜要了三间客房,自己与吴天德、邹若安睡一间,其余八名衙役睡两间。
吴天德担心夜长梦多,于是用手镣将自己与邹若安铐在了一起。
李安给了小二一块碎银子,让他去镇上帮忙请一位郎中,给受了内伤的赵四看病。
良久之后。
郎中在给赵四请过脉之后,只给他开了几副活血祛痰化瘀的方子。
李安亲自将郎中送出客房,问道:“他的病能否痊愈?”
“患者受了较重的内伤,虽不致命,却也落下了病根。”郎中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老朽学艺不精,实难治愈他的顽疾,大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李安从怀中掏出二两银子,递给郎中,郎中推辞不受,李安强行将银子塞到了郎中的手里,旋即一脸郑重的问道:“请您给我一句准话,他的病还有没有痊愈的可能?”
郎中长叹一声,旋即收下了银子,直截了当的说道:“性命无忧,神仙难救。”
“这特喵的是一句病句。”李安一脸无奈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