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靖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旋即查验了一番信封上的火漆,叹道:“不知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拆开信封,看着一行行娟秀的毛笔字,雍靖心情豁然开朗,笑道:“别看太子平日里总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性子,但是他这手娟秀的小字却是与他的性格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高庸凑过来看了一眼,道:“毛笔字最能体现一个人的心性,殿下这手好字,却也变相的说明了他的骨子里亦有粗中有细的一面。”
“此言甚善。”雍靖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旋即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看罢之后,雍靖随手将信件扔在一边,无奈道:“淮安侯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又闯祸了。”
李寿在信中如实说明了李安与宋怀仁在郊外发生冲突的事情,又如实说了自己假传圣旨令李安与吴天德前往淮安侯府拿人的事情。
最后,李寿十分罕见的用恳求的语气,请老爹全力配合自己一次。
雍靖哑然失笑的同时,亦将全部心思放在了淮安侯的身上。
“淮安侯...”雍靖在御案上饶有节奏的敲击着。
淮安侯在勋贵中的地位比之武昌侯来说,绝对只高不低,此人长得相貌堂堂,能力十分的出众,深得雍靖的器重,即便在王公勋贵的圈子里,他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高庸见雍靖皱眉陷入了沉思,于是壮着胆子轻声的说了一句:“淮安侯的一世英名竟毁在了不成器的儿子手里,真是可悲可叹啊。”
高庸闻言,当即回过神来,瞥了高庸一眼,冷笑道:“狗奴婢,收了淮安侯不少银子吧?”
高庸一脸尴尬的笑了笑,旋即跪倒在地,道:“今儿淮安侯进宫的时候给奴婢带了一串珊瑚佛珠,倒也不值几个钱,只是听说那串佛珠受了少林高僧的加持,多了一丝佛性,主子您是知道的,奴婢近来对佛法十分的感兴趣,因此便收了淮安侯的礼。”
“你口中的不值几个钱怕是够寻常百姓家几十年的嚼用了吧?”雍靖冷哼一声,出言警告高庸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是。”
高庸知道雍靖的心思,他绝不会因为宋怀仁而迁怒于淮安侯,于是才敢替淮安侯说了一句话。
其实,高庸说的也都是实在话,淮安侯那么精明要强的一个人,却生了一个不成器的儿子,真是可悲可叹。
“借机教训一下宋怀仁也好,省得勋贵们总是给朕惹是生非。”雍靖喃喃自语道:“若是再不管管这帮子勋贵们,他们将来恐怕会给太子惹来更大的麻烦。”
高庸从旁轻声提醒道:“主子只需对他们小施惩戒即可,切不可寒了勋贵们的心呐。”
雍靖一脸玩味的斜睨了高庸一眼,道:“狗奴婢,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话这么多?看来真是爱极了那串佛珠。”
“阿弥陀佛。”高庸双手合十,像模像样的念了一声佛号,道:“佛珠却是极好的,奴婢礼佛的心思也是异常坚定的。”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雍靖一脸不屑的冷哼一声,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正在研究佛门典籍的事情,也不知这回又练了哪门子的邪门歪功。”
“奴婢此番练得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拈花指。”高庸说着,伸手比了一个拈花的手势,旋即掩嘴一笑,道:“功成之后,三指拈物,无论如何坚实之石,都能应指而碎,可伤人于无形之中,乃是不可多得的防身绝技。”
“除了防身之外,还能杀人于无形吧?”雍靖一语点破了高庸想说却没敢说的话。
高庸一脸尴尬的笑了笑,道:“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主子的法眼,主子才是当今天下最大的在世佛。”
“放你娘的屁。”雍靖闻言立马就不高兴了。
也合该高庸被骂,人家是修道的,你特喵的天天在人家身边伺候着,你不知道啊?再者说人家正穿着一身黑色道袍你没看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