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属下便看着大帅掌控益州了。”
张弘轻轻点头,脸上却半无轻松之色。
如此做了...
真的能掌控益州吗?
未知数...
当日,在张弘的安排下,军中便有流言四起,言之皇帝要将校尉以上的将军们囚送到雒阳,并且已经处置了北营士卒的家眷。
这个谣言在明眼人看来,都是假的,然而在张弘的煽风点火之下,居然有不少士卒相信了。
毕竟这时代的人,尤其是这些当兵的,根本没有读过多少书,大多数都是一个字都不认识的。
他们听从命令惯了,现在上面说已经处置了他的家人,不少人直接是相信了的。
之后...
张弘处置琅琊王氏安插到军中的校尉偏将,将北营士卒进行混编,各个关节都安排上他的亲卫。
以此来做到掌控全军。
之后,在王导与王澄到成都之后,还没等他们见到张弘,便被人五花大绑起来,送到城门口。
此时城门口已经是聚集了不少百姓。
张弘指着身后被五花大绑的王导与王澄,说道:“原本我攻城,是打算秋毫无犯的,然而琅琊王氏都督王敦逼迫,我才不得已下达掠城的命令,现在我良心日夜灼痛,愧对成都百姓,涪城百姓,只有杀了琅琊王氏的王敦,王导与王澄三人,才能以表我心中歉意,日后掠城之事我再做,必然将我项上人头摘下!....”
张弘在城门口上长篇大论,有没有将人说服不清楚,但王导与王澄两个人头是彻底的砍下去了。
两人在充满不甘的眼神中,倒在了成都城下。
杀了王敦王导之后,张弘当即募兵,再是派遣信使到益州各个有山匪盘踞的地方,言之要招募他们。
之后,他便带着手底下北营的士卒,开始征伐益州了。
当然...
这每个过程都很艰难,但总算是朝着张弘预想的发展进发了。
......
十日之后。
雒阳。
司徒府中,王衍得知这个消息,当即昏死过去了。
所谓之琅琊四龙,居然死了三个人。
琅琊王氏即便是再有权势,这个权势也不长久了。
因为后继无人了。
在被府中奴仆唤醒之后,王衍像是老了十岁一般。
只见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整个人的精气神像是被人吸干了一般。
“唉!可怜我琅琊王氏子弟兢兢业业,如此俊才,居然全死在益州了,这是我琅琊王氏的不幸,这是天下的不幸啊!”
同时,琅琊王氏也是恨透了张弘了。
“老夫已经是写信给那个张弘了,准备给他好处,并且既往不咎,没想到,他居然如此不识好歹!可恶,可恶!他现在在益州,做了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没错,王衍准备说动皇帝,出兵讨伐益州,为王敦王导王澄三人报仇雪恨!
当然...
王衍心中还恨另外一个人。
皇帝司马遹!
只是...
他毕竟是皇帝,王衍即便是心中再恨,也不敢说出来。
皇帝要削弱他琅琊王氏,现在琅琊王氏的俊才死了这么多了,你皇帝总该安生了罢?
若再不安生...
王衍拳头顿时紧握起来了。
....
另外一边,雒阳的广元侯府中,王生也是知道了这个消息。
“这个张弘,倒是有些决断,不过,这手法还是粗糙了一些,他将王导与王澄杀害了,直接是得罪了琅琊王氏,琅琊王氏是不可能放过他的,另外,陛下恐怕也是被他惹恼了。”
在一边,戴渊轻轻点头,说道:“张弘此举等同谋逆,最关键的是,北营士卒没有回来,那可是数万大军,若是与张弘一同谋逆,陛下的损失,可太大了。”
王生轻轻摇头,说道:“张弘没有这个能力,能够将这几万人吃下去,最多留下数千人,便已经是极限了,不过...他这段时间恐怕是在益州攻城略地,招募士卒,希望他能够在益州站稳脚跟。”
至于张弘战局益州...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是他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皇帝的报复很快的。
说不定王生这个西征军主帅,要变成南征军主帅了。
这也说不定。
“原本我还想要让张弘与琅琊王氏私下交通,不想张弘太过于情绪化了,如此之人,难成大事。”
张弘若是与琅琊王氏私下交通,张弘在益州的处境会更好。
而王生也算是掌握到了琅琊王氏的一个把柄。
可惜...
张弘并没有给王生这个机会。
好在,局势对于王生来说,是有利的。
现在天下的水已经搅浑了。
王生的目光看向皇帝方向,他轻轻呢喃着:“陛下,你会怎么做呢?”
雒阳皇宫。
太极殿中。
皇帝司马遹现在确实已经是震怒了。
以至于他苍白的脸上都因为充血而变得通红,咳嗽不止之间,甚至还咳出了血块。
很明显。
张弘此举,是将司马遹气的半死。
物理意义上的气的半死。
“张弘这厮,哪来的胆子,他怎么敢的?朕当真是看错了人,还有这琅琊王氏的人,居然如此无能,如此无能!”
皇帝是要借张弘之手出去琅琊王氏的人不假。
但他的北营士卒要回来啊!
现在北营士卒被胁迫了,那可是他最精锐的士卒啊!
这种损失,即便是他这个做皇帝的,都有些承担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