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这位人宗掌门逍遥子,到持一把奇形怪异的剑,抬腿就想朝计余走去。
可刚一抬起脚,就被张良一手拍在肩膀上。
逍遥子转头不解望去,感知到子房身上的气象变化,又见他向自己隐晦的摇摇头。
他这才把刚才抬起来脚,又轻轻放了下来。
对于别人的打量直视,从头到尾,计余的心湖之间,几乎没有泛起任何涟漪。
他的目光留意大部分都在自家丫头身上。
只等月儿与端木蓉她们告别,他就会马上离开这里。
想必用不了多久,他出现的消息,从头至尾,就会写在一张密函上,然后几经辗转,最后出现在嬴政手中。
或许他根本就不用自己走到咸阳,半路就会有人来接。
计余不认为,影密卫还有罗网的谍报是吃素的,每年一大笔如流水的开销,只是为听个声响?
“这是,要走了?”
一个熟悉的嗓音在他身侧响起。
是盖聂。
计余平静道:“走了,你们不就彻底安心了。”
盖聂不置可否,“计先生要想动手,早就动手了,但又不可否认,墨家与你,无形之中已经有了些许的牵连,而在此交汇之处,就是你的女儿计月。”
男人心胸之间,只觉得有些话不吐不快。
计余冷笑一声道:“你口中的牵连,可以保证现在,但能保证以后吗?
要知道我这样的人,心中一旦拘不住哪怕只是些许的心猿意马,就会闲来打蚊蝇,忽起杀尽蚊蝇心。
还有,我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就一点,眼睛里揉不进半点沙子,而且最怕麻烦,更重要的是见不得自家闺女伤心难过,为了以后避免这种情况发生,盖聂你说我会不会在月儿不知道的情况下,折路返回,然后将这墨家余孽尽数剿灭?
你应该明白,只要我想,这些人是走不掉的,包括后面来的这些。”
盖聂给噎得说不出半个字来,感到如芒在背。
他知道,凡是从计余口中说的出来的话,从来就不是一种玩笑。
真是差一点就忘了。
面前的这个人,本质上还是那个杀神。
盖聂悻悻然问道:“话虽如此,但应该不会这样去做,对吧计先生?”
计余又恢复了那股淡然神色,“盖聂你应该明白,就算再怎么牵连,两者立场不同始终位于对面,在今后会有什么结果。”
什么结果?
他和小庄不就是一个典型。
盖聂受伤腹部,此时又开始疼痛起来。
计余目光深沉,对盖聂说了一句很意味深长的话,“以后,你们真的是要小心了。”
盖聂无奈道:“大丈夫论是非,而不论祸福。”
赤练从远处飘落而至,脚尖轻轻落在地面,然后张开双手,将焰灵姬一下子抱在怀里,把头埋在她肩膀处,泫然欲泣。
焰灵姬伸手拍了拍赤练的肩膀,柔声说道:“好啦,好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再说了,红莲殿下又不是小孩子了,是不可以轻易掉眼泪的哟。”
赤练还是一动不动,反而搂的更紧了,只是肩膀在轻微的颤动。
书上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但书上还说,人生何处不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