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她自己。

身体腐朽，灵魂却被永远囚禁在黑暗之中，除了黑暗，一无所有。

而这一次，这个噩梦更可怕。

她反复的梦到，傅湛尘中枪那一幕。

每一次，她都没有办法救他。

手脚冰凉，思绪停止，整个人仿佛变成了木偶。

一次又一次，她的精神几乎濒临崩溃。

“湛尘！”她猛地坐起身，又因为牵扯到伤口，重新躺在了床上。

消毒水的味道，白晃晃的天花板，这里是医院。

有护士听到动静，惊喜的走过来，“你醒了，太好了。”

“我的爱人在哪儿？”洛夕目光灼灼的看向护士。

护士一愣，随即眼神恍惚，其中有着不忍心，“那个，我不知道，我去叫医生来。”

洛夕心猛地沉了下去，难道……

洛夕挣扎着起身，笑了起来，笑得绝望又疯狂，嘴角鲜血溢出，她直接动手拔了旁边的输液管，就要挣扎着下地。

“哎呀，你做什么？”护士被吓到了，“天啊，吐血了，我立刻叫医生，啊——”

小护士没走成，她的皓腕被洛夕紧紧扣住，“带我去见他，哪怕……尸体。”

傅湛尘那一枪，是为了她挡的。

一想到这里，洛夕的眼睛红了，其中隐藏的悲哀，很浓很浓。

那个人，不仅没有因为遇到她而走好运，还更倒霉了。

是因为她杀戮太重，所以老天爷惩罚她吗？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将惩罚落到她这个罪魁祸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