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哈哈一笑,道:“子敬兄深解我意,只是我忧思过多,还未寻得出路,还请子敬兄不吝赐教!”
鲁肃道:“以肃之见,北方已成鼎足之势!官渡之战后,曹操实力变强,俨然越居袁绍之上,只是袁绍收揽三州之众,实力也不容小觑!
袁曹之间,早晚有一战!为皇上计,从曹已不可能,从袁亦非长策,唯有助袁攻曹,趁着袁曹大战之机,兴兵南下,夺取徐州。
而后观望袁曹动态,若袁绍胜,乘势进攻兖州,若曹操胜,乘势夺取冀州!如此,方有胜算!”
刘辩频频点头,道:“子敬深得我心,真是相见恨晚啊!”
“承皇上抬爱!”
刘辩摇头道:“非也,我是真的佩服子敬兄的雄才大略!若是子敬兄愿意留下,我愿执弟子礼以事先生!”
鲁肃一愣,刘辩这墙角挖得也太直观了吧,当下苦笑道:“肃何德何能,受皇上抬爱!山野愚夫,还请皇上多包涵才是!”
刘辩知道此刻是不可能动摇鲁肃的,于是问:“子敬兄远道而来,不会只是为了送回我妻子吧!”
鲁肃道:“当然!大家都是明白人,我就不说客套话了,这次我受主公之命,一来送回大乔夫人!二来,希望与皇上结盟!”
“哦?结盟?”刘辩道:“冀州与江东相隔千里,只怕是难以形成互助同盟!”
鲁肃摇头道:“不然!我家主公与皇上结盟,是想在袁曹大战之时,皇上南下取徐州,我家主公北上,取淮南!把我江东的防线由长江向北推移到淮水!”
刘辩道:“此计是谁教仲谋的?断然不是公瑾,以公瑾之才,绝不出此拙劣之计!”
鲁肃尴尬一笑,道:“正是在下!”
刘辩闻言,也尴尬一笑,道:“子敬兄怕是说错了吧!这样的拙计,你如何出得?”
鲁肃道:“山野村夫,愚昧无知,只是肃还不明白,此计拙在何处?还请皇上赐教!”
刘辩道:“淮南与许昌相去不远,若是拿下淮南,必然遭到曹操重点攻击,以江东目前的情况来看,还不适合与曹操正面交锋,所以不应该把战线往北推移,此其一!”
鲁肃点点头。
刘辩又道:“淮南久经战乱,十室九空,已非当年景象,就算拿下淮南,于国无利,徒增负担,得不偿失,此其二!”
鲁肃不由得佩服起刘辩来,赞叹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如此看来,真是拙计!肃,倍感惭愧!”
刘辩笑道:“子敬兄,你就不用多说了,此计如此拙劣,必定不是出自你手!你的计略更高一层呢!”
鲁肃惊问:“皇上在说什么?”
刘辩道:“以我看,仲谋与子敬的心思不在淮南,而在荆州!是也不是?”
鲁肃闻言色变,道:“何以见得?”
刘辩道:“若我是江东之主,断然不会容许别人跟我共据长江天险,荆州在长江上游,时常骚扰江东,若不除此大患,仲谋的格局有限!
荆州刘表,自守有余,进取不足,加之年事已高,老来昏聩,以江东精锐,公瑾、子敬雄才大略,夺取荆州不难!
若能夺取荆州,再徐图益州,南取交州,则天下二分有其一,仲谋的霸业当在这里!”
鲁肃坐不住了,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惊魂甫定的问:“是谁将此计泄露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