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颜略带同情地看了蒙意一眼,这个智商,还是多吃点天灵子补补脑吧……
江也平日的性子平淡,面上除了浅笑几乎没有其他的表情,陷入灵笼局那几日她才见到近乎鲜活的他,
生气时不止会皱眉头,也会怒吼,也会大声喊叫,还有对幼时的自己严苛到近乎刻薄的一面。
他们心中如同明镜一般知晓江也母亲的死是注定的,可在那日司深万分笃定地说出二选一的时候,她看到江也犹豫了。
“你犹豫了。”司深忽然凑近,黑曜石般的双眼闪动着诡异的光芒,“让我猜猜你为何犹豫……”他拉长了音调,目光聚焦在某处,“你恨你的母亲。”
江也抿着唇,眼眶发红。
他的脸上不仅有眼泪和隐忍,还有一直埋藏在心底的恨。
戚颜这才意识到江也一直以来沉默的面孔下的心绪,他是恨他母亲的。
司深一语中的,紧接着退回了明景舟的身旁,随意地坐在塌上,一只脚踩在塌沿: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母亲为何要杀死你同父异母的弟弟吗?”
他的嘴角带着笑意,不待江也回答,抬手在桌案上的铜镜面前一挥,上头显现出府中一处院落的景貌来。
院落中央有一口未封的石井,明知非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背靠着井壁。
明以温气喘吁吁地抱着一个木盒跑入院中,他将木盒打开放到明知非脚边,蹲到他身旁奶声奶气地开口:“二哥哥,这些都给你,请你不要再欺负景舟哥哥了。”
“滚开!”
明知非横眉瞪他一眼,将几岁孩童最珍贵的玩具和舍不得吃的果干打翻在地。
明以温含着眼泪将滚落到地上的物什一一拾回箱子里,合上箱子却还是气不过。
“阿温不再是以前的阿温了,”他喃喃道,小拳头攥得不能再紧。
他自幼丧母,夫人不仅给他取了名字视他们如己出,还和景舟哥哥一样待他和他的姐姐极好。
他迫不及待地盼着长大,想要保护夫人和景舟哥哥。
景舟哥哥说了,阿温比上一年长高了很多,也长大了,阿温应该可以保护景舟哥哥了吧。
大儿教以孝,小儿抚以温。
如同江汝清取名时所言,大儿明景舟自懂事起果然孝顺体贴,可小儿以温却是再也长不大了。